大唐王朝。
南北横跨数万里,东西长度十万里。
其疆土面积浩瀚广阔,屹立世间一千四百三十五年。
疆土之内城池众多,是四方大地城池密集度之最,人口密集度亦是之最。
在其边境有足足有365座城池,均匀分布,拱卫着整个大唐,其城池又多以天上星宿为命。
北斗城。
城高三千丈,耸入云霄,伟岸到了极致。
城墙暗红,那是血染下的颜色。
到处可见刀枪剑痕遍布,就像是谱写在墙上的一曲曲战歌。
绿色的藤蔓爬满墙体,这是多年没战斗的表现。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藤蔓没有人去清理,只是仍由其自由的在城墙上生长。
藤蔓起起落落,生生灭灭,换过了一茬又一茬。
每一个守城的将士,甚至都会细心的打理藤蔓。
这些藤蔓只有一个意义,藤蔓在则城安。
若墙上无藤无蔓,则只能表明了一件事。
大战开始了!
大战之下,强者破城,摧枯拉朽。
藤蔓这种凡物怎么可能存活,纵然有灵的妖植都要毁在大战之下,不可避免。
至于小战,小战又如何能打到这北斗城?
此时,傍晚时分。
天绯红一片,若有九天上的仙女批带的红纱落下,盖住了天边,让这属于北方边关的城池富有诗意。
城外。
是一队队挺拔的士兵手持战戈,双目炯炯有神。
他们从未有过怠职,战甲在那夕阳下映衬得红彤彤。
城中,行人稀松,有秋风带起了路上无人打理的落叶。
原本,这里的城池也算得上繁荣,但现在除了将士驻扎在此,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位普通人。
此城的一切,包括住宅都已经被调用。
而普通人,也已经被转移。
秋风肃杀,所有人都知道边境要乱了。
两年来,这边关的千里之外没有任何厥人南下,大家都明白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大家也更明白厥人没有南下,那是因为他们在聚集兵力,统一一个个的部族。
内城的墙下,依靠着城墙的将士有说有笑,好似这秋风也变得没有那么肃杀。
“小子,你到多久了。”老兵咬着馒头,朝着身边的年轻面孔问道。
“大概三个月吧,不过您老还需要吃馒头吗?”年轻人不解的问。
边关将士,那都是大唐精锐所在,每一个都是修士。
“馒头?呵呵,这只是我告诫自己的一种方式,不在馒头自身。”
“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只是在告诉我自己,我是凡人,不是修士,需要茶米油盐。而且天天守城,也只有这馒头告诉我自己,我还活着。”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您是在忆苦思甜呢。”
“哈哈,小子,我从出生起到现在,就继承着我爹的遗志驻守边关,谈什么忆苦思甜。”
“那……”
“小子,你话怎么这么多,还要不要人吃馒头了。”
“好吧,您老先吃。”
“小子,你不怕死吗?现在这里,可是随时可能爆发大战。”
“怕啊,怎么不怕,若不是军令,我想我还在一个小宗门上吧。”
“那你是不情不愿的来咯?”
“这倒不是,我宗门的一切都仰仗王朝,我来此也是报答王朝。”
“那你小子倒是有点血性,以后若是打起来了,躲我身后,免得被吓得尿裤子,丢人。”
“您老说笑了,我又不是小孩,都有一百余岁了,也经历过生死,怎么会尿裤子。”
“一百余岁?在你爷爷我面前还是个小屁孩呢!”
………
………
树下。
“兄弟,你来自哪里?”
“这个啊,来自斩妖司。”
“巧了啊兄弟,我也是来自斩妖司,你是哪个分部的。”
“我?靠近王都的分部。”
“真的吗?那么说你去过王都?”
“去过。”
“能和我讲讲王都嘛,我痴长百年,还没去王都呢!”
“王都啊~……”
……
……
河边,卸掉盔甲,不当值的将士彼此玩笑。
“秦三,听说你最近看上了一个婆娘啊,姿色如何?”
“一般一般,世上第三。”
“那她心里有你吗?”
“没有呢,她告诉我,她配不上我,哈哈哈,她毕竟只能陪我匆匆几十年。”
“那你真倒霉,下次记得找一个会修炼的婆娘。”
“别说我了,说你婆娘。”
“我婆娘?你这不搞笑嘛,老兵都知道我婆娘死了两百年,大爷我都三百多岁了。也就是你这才来一年的新兵蛋子不知道。”
……
城中到处都是将士在交谈,尤其是老兵们,珍惜着闲聊的时刻。
但在某一刻变了。
风云变色,好似有闷雷在天外响彻。
“所有人,戒备!”
三千丈的城墙上,一人披着铠甲,手持长枪,他的声音震荡数百里,传开整座城。
“轰轰轰!”
遥远天边有磅礴之声,宛若神灵在怒吼,雷霆在狂震。
那是!
边城上有守将领感知到,第一时间登城,站立在墙头。
注视远方,一个个将士神目开阖,身躯颤动。
渺远所在,大地剧烈颤动,沙尘纷飞,电闪雷鸣,无数龙卷在形成,混杂着绿色的平原青草。
但这不是神明在发怒,也不是雷霆狂震,要降下滂沱大雨。
那是十个人在走路,他们行走在平原的天际,身形遮掩在沙尘当中,每走一步都有一个龙卷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