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逸微微有些错愕，他还没有说什么话语呢！

……

东海之下，这里是传说中的圣人秘境。

当然，李玄逸早就验证过，这里并不是什么圣人秘境，而是一位半圣拘禁怪物的地方。

海中之海，李玄逸再次站在冰天雪地的秘境门户之前。

他没有想到丘生带着自己来了这。

如今这道门户已经阻拦不了他，也不用再等几百年，等到门户自然打开。

虽然好汉不提当年勇，但李玄逸还是不免想到第一次进入这个秘境当中，然后去到那座怪物城中的场景。

循着记忆，越过秘境中万里的大地，李玄逸在此来到了这座安静的城外。

城池的上空，那里火红一片，一柄长枪隐隐发出尖锐的凤鸣声咆哮。

之前修为太低，倒是看不出这柄长枪的涵蕴。

如今却是明白，这长枪圣性流失。

论威力算不上什么圣人兵器，大概与当日巫祖招来的金乌弓差不多。

“这是一种叫做妄的怪灵。”丘生看着城中。

“妄”？

“上古之时，这种东西就存在，出没于黑夜，没有智慧，只懂杀戮，不死不灭。

他们比魔物还要凶残。

魔物尚且依从本能，知晓害怕与恐惧，趋利避害。

即便未开灵智之前大行杀戮，但灵智开后，却也懂得收敛，害怕被人联手铲除。

但这妄不同，生来就是为了毁灭，一切实质存在的东西，它们都要毁去。

因此为了除掉这些妄，也就出现了守夜人。”丘生说道。

随着他修为越来越高深，万物与他诉说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这世界的真相他也明白的越来越多。

李玄逸不语，等待着丘生诉说。

“可以说，人族的每一个圣人，都成为了守夜人。

不达圣人修为，都没有资格知道守夜人的存在。

当然，守夜人中不仅有人族，还有那些上三的山海异兽及强大的魔物。

在妄这种怪物面前，没有哪个生灵可以置之身外。

实际上，古籍记载中的人族诸圣，在守夜人中都只占据了小小的数量。

你不是疑惑上古到现在，没有一个圣人存活的踪迹吗？

甚至上三山海异兽都不可追寻了吗？

上古覆灭，也与妄有关。

可惜尽管万物与我共知。

但在守夜的途中，天地都被抹除了许多，导致我知其一不知其二。

不过从现在后世存在的结果来看，很显然守夜人是赢了。

要了解更多还可以去找它。

它说不定知晓一些。毕竟它唯一一个确切存活至今的上三山海异兽。”

丘生说道，他口中它，只有一个。

那就是北冥禁海中的巨鲲！

李玄逸也明白了丘生的意思，巨鲲的确是到现在唯一迹象可以追寻的存在。

“那你的存在……”李玄逸望着丘生。

“夜……要来了。”

丘生望着城池喃喃，不知道说的是天空要黑了，还是说那种东西就是夜。

李玄逸浑身一震，尽管他有过很多的猜测，甚至之前也问过丘生有关这种东西。

但丘生都没有具体回答，这一次却说了出来。

“我能感觉到具时黑夜到来，一切都要被吞噬，这就所谓的乱世。”丘生呢喃：“万物在求救，所以我秉承生的意志诞生了。”

他踏步走向城池上空，手握住了那柄烈焰燃烧的长枪。

长枪尖啸，有凤凰腾飞，化作无边火域。

“噗。”

轻微的声音传出，长枪被拔出。

波澜不惊的城池变了，阵阵阴风咆哮，天一下黑了起来。

李玄逸看到城池众的“夜”出现了。

长枪所在，原本是他打开的一道缺口，若不是有这柄长枪镇压，这些“夜”早就脱困了。

头顶，湛蓝色的秘境天穹，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阴翳，赫然呈现出不详的铁灰色。

铁灰色之下，有狰狞可怕的面孔在蠕动，发出诡异的咯咯声。

轰隆隆。

城池巨石，顷刻间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宛如蛛网的裂痕浮现在表面，飞速蔓延、开裂、剥落。

与此同时，城池外的护城河，开始弥漫出金光。

一如李玄逸当初遭遇的场景出现，护城河复苏，有凌厉的圣洁光辉消弥着铁灰色。

“夜不死不灭，除非……拥有圣性。”

丘生喃喃，手持长枪，空间一处处破碎拉延出一条深不见底的烈火深渊。

“灭。”

他脑后九重神环垂落曦辉，加持在长枪之上，看似纤细的手臂如虬龙一般暴起。

“轰隆！”

长枪射入城中，化作一头娇艳尊贵到极致的凤凰。

所过之处一切湮灭于虚无，只有像是被煮开的铁灰色雾霭在沸腾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