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污染物是什么?”唐疏黎忽然问。
【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你的污染物是什么,】系统纠结,【如果你允许我看一下你的脑子——】
唐疏黎果断:“不可以。”
系统幽怨地:【总有一天我会获得权限的。】
唐疏黎不置可否,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戴上降噪耳机打算再睡一会儿。
……
可能是手书消耗太多精力的缘故,唐疏黎做了一个梦。
这是件很惊奇的事情,尤其是她从孤儿院出来后。
梦里是当年孤儿院的儿童节,她因为错过宵禁而不能进屋睡觉,只能百无聊赖地在孤儿院的喷泉台上晃着脚丫,正对教堂内神主的十字架。
唐疏黎记得很清楚,那天的月亮格外的漂亮。
银白色的光辉,撒在她破旧的衣裳,洒满她细密伤痕的手掌。
玫瑰在无意识中缠绕生长,秾丽旖旎的血红逐渐变成优雅深邃的黑色。
十字架疯狂倒转,玫瑰肆虐生长缠绕。阴影下,恶魔从逆十字的呼唤中缓步踏出。
“又没有回去?”那个人问。
冷白的肤色在月光下更像是抛光的美玉,本身也精美的像是艺术品。
“你管的着吗?”唐疏黎呛回去,她把一条腿放在喷泉坛上,另一条悬着晃荡。
她生的太好,又因为命途多舛显得太脆弱。
单薄消瘦的身体像是月下一剪薄影,似乎按在怀里稍微用力一揉就碎了。
“精美的作品都是易碎的。”男人这么感慨,缓步来到她身边。
“谁的作品?”唐疏黎冷哼,搭了一句。
“神,一种未知的,不可名状的生命。”
男人微笑,戴着黑手套的纤长手指触碰在女孩的面颊,垂眸时不由自主地露出几分温柔和期望。
像在观赏自己得意的收藏品,一朵精心呵护含苞待放的玫瑰。
唐疏黎仰头避开,眼神厌恶,几乎恶意的嗤笑:“你有恋/童/癖吗,老男人?”
“牙尖嘴利的小家伙。”
他不怒反笑,胸腔震动笑声低磁愉悦:“儿童节别的孩子拿糖只有你又挨罚,不懂撒娇的孩子没糖吃,这道理你不懂吗?”
唐疏黎不屑地扭头,意思再明显不过:“没有就没有。”
男人坐到她旁边,思考了片刻伸手,在她看过来的时候打了个响指,摊手时一颗水果糖躺在他手心:
“一个小魔术,哄我的candy开心。”
“别人有的,你也要有。”
……
飞机上,夏简时听唐疏黎呼吸频率变化,已经睁开了眼睛:“怎么了,要喝可乐吗?”
他晃了下新拿的可乐,心说晃一晃,一开就喷你一手。
唐疏黎没说话,她似乎还没有从梦里缓过来,忽然很小声地喃喃:“我有点……想吃糖。”
夏简时一怔,皱眉凑过去:“你说什么?我听的有点含糊。”
唐疏黎却在他凑来的一瞬间恢复清明,摘下降噪耳机掐了下眉心:“没什么,被魇住了。”
“哦,”夏简时没有多想,看了眼时间,“我们快到地了,下了飞机就去,还是稍作休整?”
“领任务出来不容易,完成后还要去首都,直接去横店。”
唐疏黎掩去心里的烦躁,平稳呼吸:“我们今晚就进任务点。”
“晚上去?!”夏简时受到惊吓,手上一拉环“噗呲”一声可乐喷了一手。
“嗷!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