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幻术分好几种,这一种,是以目标的记忆为基础展开的,不受我的控制。现在,我把她看到的,用幻术共享给你。”青兔的声音传来。
而后,方末看到了白衣女子所经历的一切。
她的过去,和牛乙所说的并不完全一致。
白衣女子,也就是徐怜,在被父亲禁足于家中后,不吃不喝,无声反抗。
徐父硬的不成,改变了策略,欺骗徐怜说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但两人得接受一个考验。
所谓的考验,是二人不见面三年,若三年过去,两人此情仍不变,他也就许了这门亲事。
徐怜答应了,自此按父亲的要求足不出户,还一针一线地亲手做着嫁衣,期盼三年一到,和潘皖成婚。
可才过了两年,徐父便告诉她一个惊天噩耗。
潘皖和其他女子成亲了。
徐怜本不相信,于是徐父让人带着她悄悄到潘宅,看到了成亲的场景。
徐父深知她的性子。
果然,徐怜并没有闹,只是默不作声地回了家。
可徐父没想到的是,徐怜竟然选择了自尽。
死后,她心中的怨气不散,便成了鬼怪,徘徊在人间。
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意伤人,于是借匣钵为载体,将自己封印在潘家的杂物房内。
既然生不能为潘家人,那死便做潘家的鬼。
时隔多年,长久的封印让徐怜迷失了神智,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没想到,潘宇一时心血来潮清理杂物房,将匣钵取出时,惊醒了迷失神智的徐怜。
虽然忘记了过去,但徐怜依稀觉得潘宇很熟悉,于是多次在夜间找上后者。
说起来很长,但弹指之间,方末已经将这幻境看完。
意识回到现实中,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焦海要施法击退徐怜。
“等等!”方末喊了声。
焦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向方末。
方末没有解释,只是看向徐怜,道:“他不是潘皖,他是潘皖的孙子潘宇!你所期盼的那人,当年听说你自尽后,心灰意冷下成了亲,后来郁郁而终。”
他不能直说自己知道一切,只能用话诱导徐怜。
果然,徐怜已经恢复了意识。
“不对,不是这样的!”
“那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方末问。
徐怜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她不明白的是,为何潘皖坚持不了三年娶了别人,却又在不久后郁郁而终。
潘宇听完徐怜的视角下的故事,已经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此时,他没有了一开始的害怕,道:“这一切,是你父亲设下的局,他成功拆散了你们,可没想到,你们都因此早逝。”
说罢,潘宇讲述了从牛乙口中得知的另一个视角的故事。
徐怜这才明白,原来当年她和潘皖都被父亲欺骗,导致后来的悲剧。
她后悔当初见到潘皖成亲,自己为什么没有冲上前去要个说法。
可事到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眼前的人很像潘皖,可毕竟不是他。
怨气已化解,徐怜的灵体开始渐渐消散。
“那个……”潘皖忽然喊了句,“那个匣钵,有什么特别吗?”
在彻底消散之前,徐怜想起了当年的美好回忆,情不自禁地笑了:“那个啊……初遇时,我撞坏了他一个匣钵,便买了个新的赔他。我们,是从那个匣钵开始的。”
徐怜消失在四人面前。
潘宅的温度,渐渐回到了正常。
方末不胜唏嘘,同时也感到可惜。
鬼怪果然无法触发《山海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