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蕾没好气地瞪了白盈玉一眼,插口道:“会做菜有什么了不起的,随便到馆子酒楼里,什么菜叫不到!”她把苏倾一拉,“苏公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阿猫,你想想,虽然他暂时穷了点,可你会绣花,赚钱养家也不难。何况,他吃得也不多,好养活……”
因菜实在美味,苏倾吃得甚快,饭已经去了大半碗。听了唐蕾这话,再被她美目一瞪,他差点噎住。
白盈玉也有些愕然,不明白唐蕾怎么会突然把苏倾和自己扯到一块去,突听见孟离慢悠悠道:“我吃得也不多,还可以更少些,养活他,倒不如养活我。”
唐蕾噎住。
白盈玉彻底呆住,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去想他话中的意思。
只顿了片刻,唐蕾便盯着他飞快地道:“苏公子说不定明年就能金榜题名,到时候阿猫可就是官家夫人,你能比得上么?”
孟离倒不在意,随口问旁边白盈玉:“你想当官家夫人?”
“不想。”白盈玉乖乖地道。
看她在孟离面前老实成这样,唐蕾实在怒其不争,恨得牙根直痒痒。
“唐姑娘,我对阿猫姑娘从来没有非分之想,你千万别误会。”苏倾听唐蕾说的那些话实在不太对头,觉得很有必要澄清一下。
唐蕾眼睛瞪得发酸。
被她一瞪,苏倾更是紧张,加倍地要澄清事实:“真的,我可以对天起誓!我从来没想过……”
“行了行了行了,芝麻点大的事,还起什么誓。”唐蕾没好气地制止他。
苏倾愈发正色:“这是人生大事,怎么是芝麻大的事呢。”
知道这苏呆子认真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唐蕾没打算和他争论,闷头拨饭吃。
孟离难得地点头赞同:“确是大事,不可等闲。”说罢,他顿了一下,转头朝白盈玉道,“现在看来,司马伯父有件事还是说对了。”
“什么事?”白盈玉忐忑问道,生怕司马扬已经找出证明爹爹陷害孟都督的证据。
“他那时候说,我年纪也不少,该讨个媳妇了。”他微微笑道,“你说呢?”
“嗯……”白盈玉说不出话来,只能望着他,拼命压抑着心中似乎要直冲出来的热流。
见她不答,孟离声音稍低,较起往日竟是温柔了许多:“我是个瞎子,吃得也不多。阿猫,以后你养我吧。”
一时之间,无人说话,饭桌上寂静无声。
白盈玉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捂着嘴,堵住自己的抽泣声,心底那股热流化为泪水,无法自禁地奔涌出来。旁边,苏倾和唐蕾都有些呆住,也弄不清孟离这话究竟是真是假,更弄不清她究竟为何这般哭泣,皆不知该说什么。孟离听得见她在哭,并不相劝,只是静静地坐着,等着她。
泪水止也止不住,白盈玉终无法再坐下去,细声匆匆道了声歉,便离席奔出屋子去。见状,孟离微叹了口气,方才起身跟出。
屋内仅剩苏倾和唐蕾二人,两人面面相觑。
唐蕾率先不解问道:“她哭什么?真是奇怪。”
“大概是太欢喜了吧。”苏倾猜道。
唐蕾白他一眼:“你欢喜的时候这么哭?”
苏倾不接她的话,却分外认真地盯着她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对阿猫姑娘真的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
“我知道,你都说几遍了。”唐蕾咬牙切齿,“你真是够呆的,就不能帮我唱出戏,骗骗孟二哥?”
“可,为何要骗他?”
“这个……”她语塞,转而恼道,“这是江湖恩怨,你别管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