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相生犀利地给出答复，“可你走的不是正规渠道。”

甘天默默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一路上都没再怎么说过话。甘相生的话他自是可以接下去，然而这是一个不会存在正解的命题，只是为了增进关系而进行的无聊的循环罢了。

大约几十分钟后，这辆车便驶过了弯弯曲曲的郊区道路，正式进入了市区。

时间接近中午，阳光和海风把大地暖得恰到好处。在怀州蓝得无可挑剔的天空下，随处可见的绿色植物纷纷张开了自己的叶片，迎接着和煦的阳光。带着一点咸味的温暖的海风掠过风景宜人的海滩，穿过一片片小型的树林，钻入甘天所在的小车之中。

“呼！完全复活了！”甘天猛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吐出道，“不愧是怀州，和陵江县比起来，真的是有天壤之别。”

本来一脸陶醉的甘若似乎是被甘天这话给惊醒了，立刻表情严肃地说：“哥哥，正处于关键年龄的你要是贪图享受的话，真的会废掉的。”

“啊——！”沉醉在美好空气之中的甘天一时没有理解甘若的意思。

“会废掉的。”甘若加重了语气。

“是是，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甘天随便地应了一句，然后耸了耸肩，继续看着窗外。若不是甘相生在场，他才不会这么说，当然甘若也不会这么说吧。甘若还想说些什么，看着毫无反应的甘相生，她咬咬嘴唇，也是继续看着窗外那些她曾经见过的画面。

过了一会儿，车已经是进入了商业区了。高楼林立，大街小巷里招牌不绝，人来人往，便是一道通俗的风景线。有道是需求拉动发展，在这里都是多元化的。好比说有人流的地方，就会出现对应的服务业，工人，职员，白领，老板，都是这个经济体系中的一环。

甘天突然问：“老爸，这里这么好，应该会有很多人来这里旅游什么的吧。”

“的确会有不少人来这里旅游。但是为了限制流动人口的数量，怀州的消费水平是比较高的，尤其是在市中心附近。而且除此之外，怀州估计是一个对外来人口的学历有要求的城市了。所以嘛，你们还可以享受到一座只有几百万人口的怀州城的。”甘相生解释道，“别看你们好像很容易就进来了，实际上我早就为你们填过申请表了。”

“有学历要求的话，不会对物流产生影响吗？”

“不，那主要是对需要居住在这里的人而言的，”甘相生说，“况且，你以为会到这里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当今世界上，H国国民的平均文化水平，真的不好直接说出来。明明拥有着五百年的平和时光，然而这五百年就这么过来了，什么都没有改变。可我们现在在发展。不过这种改变，那也是最近几十年发生的事情，远远触及不了这个国家的根本，所以我认为还是没有变的。”

“原来如此。”

又过了一会儿，车子拐上了高架，在离地接近五十米的高度上行驶着。一直在看着城市的甘天皱眉道：“怀州这么多的树木，想必一定是有很多的鸟儿虫儿吧。到时候住在学校里，估计还得注意一下这些小东西。”

甘相生的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容，说：“你看了这么久，有看到过一只鸟吗？”未等甘天回答，他便冷笑道：“我们保护的环境，仅仅是我们人类的环境而已。凡是靠近人口集中的地区的树，统统都是带有毒素的变异树种。它们光有光鲜的外表，内心可是毒的很啊。这样的自然环境是单一而且不可持续的，只为我们人类而长时期地存在。和以前的塑胶草地比起来，这种东西可是代表着先进生产力的，也算是一种进步了。”

甘天无言以对。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又找不出有什么东西不对。对他来说，他确实是希望看到花草树木，但不想在晚上被那些小虫光顾。只是，一想到在表面的树丛之下，再也没有了那些日夜不息的小生命，莫名的就感到悲哀了。大自然很寂静。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座位于闹市中央的被绿地团团包围的学校在他们眼前渐渐地清晰起来。甘天知道，那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北川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