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阿鲁昂疑惑了数秒,然后恍然大悟般地说:“哦,道士是明洲这边的称谓吧,真是对不起了,是我一时没有弄清楚。”
“没事没事,哎呀,真是太客气了。”疯子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客气地对待,他不禁有些飘飘然了。
“我的意见完全不重要了吗?”彻底被无视的甘天,无奈地耸了耸肩,他本身倒是无所谓,不过是怕麻烦而已。此时他不能再保持沉默了,插嘴道:“处理这个东西可不在原来的事务里啊!那酬劳?”
“甘天,你……”疯子正欲大义凛然地指责甘天几句,一旁的阿鲁昂却是发话道:“当然,等到最后计价的时候,我们会把这一笔给添加上去的。”
“这……好吧。”见阿鲁昂如此豪爽,向来直爽的疯子也是不好再拒绝对方,只得将那卷诡异的录像带又放回了书包之内。
在疯子收拾东西的时候,甘天观察了一下四周,轻咳一声,道:“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还是尽快解决问题吧,真是那种东西的话,到了晚上会更加活跃的吧。”
此言一出,气氛犹如被拧紧的麻绳一般,骤然间凝重起来。
阿鲁昂点点头,然后他张了张嘴,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他的脸绷得紧紧的,额头上还冒着冷汗,飘忽的眼神仿佛在看着另外的一片世界。他因为自己的失礼再次地向疯子道歉,然后他向那名女仆要了一根雪茄,点燃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接着他闭上眼睛,紧绷着的脸终于是放松下来。伴随着一阵带着奇妙味道的烟雾,他缓缓地将这些天来的恐怖讲述出来。
其实对于阿鲁昂这样一个接受过上等教育的豪门子弟来说,即使他有着宗教信仰,“人间无鬼神,人世无轮回。”的观念也亦然是根深蒂固的存在。但是从大约一个星期前开始,他的这个观念受到了强有力的挑战。那一天,他突然被父亲叫去房间。已经年近古稀的苏星·波旁·基亚·里维斯·罗斯柴尔德·克苏鲁·约克·亚历山大·凯萨支起他老迈的身躯,神情古怪地要求他马上离开这里。他自然觉得奇怪,于是追问为什么,但他的父亲却一直避而不答,只是要求他尽快离开这里。在询问了半天都没有结果之后,非常重视自己的父亲的他决定遵从父亲的命令,带着自己的妻女即刻离开。
甘天插了一句,“你还记得你的父亲当时是什么状况吗?”
阿鲁昂有些诧异地看了甘天一眼,甘天解释道:“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来自一个特殊的部门,委托人死了,如果和什么人有关的话,怎么可能无视呢。”
“原来如此,你还真是年轻啊,”阿鲁昂感慨了一句,继续道:“那个时候,我的父亲的状态很奇怪。明明都病入膏肓了,却好像又很精神。你懂吗?就是那种肉体枯槁,但眼神却特别有神的感觉。”
“除了离开,他没有别的要求?”
“没有。”
“你当时是怎么打算的。”
“我,我打算去怀州的另外一栋别墅,把索菲娅她们安置下来,我自己当然是不可能离开父亲的。”
甘天不再说话了。
当时,就在阿鲁昂整理好自己的行李,准备带着妻女上车离开的时候,他的继母,也就是克丽丝冲出来,阻止了他的行动。克丽丝告诉他,因为他的父亲突然病倒了,所以改变了主意,让他们留在他的身边。在他跟着克丽丝再度走进父亲的房间的时候,看见的已经是一个躺在床上的,精神和肉体都同样枯槁的老人了。
甘天再次打断了阿鲁昂,他看了一眼克丽丝,低声询问道:“那之后你有问过克丽丝为什么要阻止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