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这张脸上我根本就看不到一点儿你会尽力帮助我们的迹象啊！’甘天腹诽，表面上他还是对克丽丝郑重地表示了感谢。紧接着他先转身和疯子低声交流了一番，然后再一本正经地将经过他一番裁剪的校园灵异故事的现实版讲述出来。当然到了最后，关键还是要把录像带和这次事件的可能上的联系说出来，即使就连甘天自己都觉得这番理论有点儿令人难以接受。

“这么说，你们是想看看那杀人的录像带究竟有什么玄机了？”克丽丝从桌子上端起一杯茶，不紧不慢地喝着，似乎对于甘天刚刚的发言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甘天答道：“确实如此。除了这些，我们希望在这个房子里稍微转一转，只要确认你觉得或许会存在威胁的地方就好了。这也是阿鲁昂先生的愿望。”

“让我想一想，”克丽丝说着把手里的茶杯放在身边的黑发女仆手里的托盘里，微眯了一会儿眼睛。然后她便睁开眼，恍然大悟般地笑道：“我倒是想起来了，在我家的酒窖旁的那个地下室里，好像就是苏星·波旁·基亚·里维斯·罗斯柴尔德·克苏鲁·约克·亚历山大·凯萨先生的一些旧物的存放之处了。既然这录像带是他们以前的东西，想必在那里也是有着可以使用它的设备。”

“芽衣子，”克丽丝从自己贴身的衣物里取出一把样式古老的钥匙，放在了身边的那名女仆的托盘之中，接着她又叮嘱道：“你赶快带这两位下去看看，是不是有那种设备。”

“芽衣子？真是奇怪的名称，我倒是听说过中洲的古人们有诸子百家之说，不过那都是指的某些学派的开创者吧，也不会有人把这当做姓名的一部分，难道说这是什么别号，还是说只是一个代号，或者说她的父母还标新立异。不对，”甘天旋即警醒过来，“我想这多作甚？”

不过在克丽丝的话音刚落的时候，甘天还没忘用脚提醒一下疯子，和后者一起恭敬地对克丽丝道：“那真是太感谢了！”

克丽丝只是轻轻地点点头，便恢复到了那种看起来像是假寐的状态。一直都立身在她身侧的名叫芽衣子的女仆则放下了手中的托盘，低着头来到了走道前，一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一边对甘天他们说：“请跟我来吧，客人们！”

“不，我们不算是客人……”甘天想了想，道：“算了，这么说也可以吧。”

芽衣子的头更低了，“不叫客人，那该叫什么呢？”

疯子邪魅一笑，“叫我疯子就行了。”

“呀！”女仆被吓了一跳般地抬起了头，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这种表情和她的年龄看起来有点儿不符。

甘天干脆地给了疯子一脚，“说什么呢？叫疯子你很骄傲是吧，不是谁都喜欢叫你疯子的，以后说话之前要考虑考虑，懂了吗？”

“明白了，”疯子并不懂，不过他相信甘天。

然后，甘天就对芽衣子道：“嘛，他这人就这样，你不习惯是最好的。好了，带我们去需要侦查的地方看看吧。”

“唉？”芽衣子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差没直接说这真是难以置信了。“是这样的吗？”

甘天皱了皱眉，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但就在他打算说说芽衣子的时候，看着芽衣子的脸，他居然又有了那种感觉。

明明只是普通的一张脸，虽然漂亮，也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气质可言。但是为什么呢？这种恍如隔世般的熟悉感，令人生出一种迫切的想要靠近，想要接触的冲动。

“甘天，你没事吧。”

疯子用手直接在甘天的面前晃了晃，总算是唤回了失神的甘天。他看了看对面，又看看甘天的样子，神秘兮兮地凑到甘天耳边，低声道：“你喜欢她？”

甘天沉声道：“别说些有的没的，哪里的事情？”

“可你刚才都看成那样了，眼珠子都快看出来了。”

“有吗？”

“你还是看看她吧。”疯子竟然也发出无奈的叹息。

甘天看向对面，只见芽衣子低着头，但从发际线间隐约可见，那熟透了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