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布软,顺着布理剪个口子一撕就开,反而比剪得还整齐。当然裁细处就不能撕了。
不同的布缝的时候也不同。
绸缎太滑,必须摊的平平的,或者用架子夹起来,要不缝出来不是斜了就是皱了。
齐锦最好,缝的时候还要两个徒弟两边拽着,切不可错了一丝一毫……
夏雪听得犯晕乎,聪明的脑袋瓜似乎也能听明白一些,不过……她还是打断蒋妈妈话头问道。“妈妈先告诉我,你说这么多想表明个啥意思?”
蒋妈妈温柔的笑起来,感觉夏雪这才是她以前不懂女红时的样子。
因此蒋妈妈有些小得意起来,眉眼却都是慈祥笑意,似乎想起了以前在夏家摆弄那十五种布料的幸福生活。
有些料子太好,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现在到了她们手上的,也都是些中等偏上的料子。
蒋妈妈给夏雪倒了杯温水,耐心的说道。“我知道你很聪明、一学就会,但你现在用旧布练手,回头换了不同的料子,未必就能做好。我刚想到一个法子,等我将这一边缝完给你,我再去问人弄些不同的碎布头来给你练手。难得你肯做女红了,就一口气儿将它学好,至少将来不用求人。”
每个妈妈都是善良的,蒋妈妈就特希望女儿能有基本的技能,有时候比会读书吟诗强。
夏雪抿嘴一笑,点了点头,蒋妈妈也不笨,她很受教也受用。
就像做不同的饭有不同的讲究、煎炸烹炒蒸烤焖炖各不相同,女红哪里有那么简单哟。
外行以为单绣个花就如何如何,实际上在绣花前也有不少讲究。
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女红亦如此。
夏雪再一次点头、同意蒋妈妈的说法。
蒋妈妈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以为女儿终于吃一堑长一智、快速长大了。
夏雪也不多计较,等蒋妈妈缝好一边交给她,她接过来便自个儿琢磨着。
虽说各行自有各行的技术和窍门,但夏雪的模仿本领无疑是格外恐怖的。
她将蒋妈妈穿针引线看的清楚,现在再对每一针的距离和力度进行揣摩,很快便胸有丘壑。
要做个专家、学艺精湛固然很难,但照葫芦画瓢装模作样,就像临摹字帖,却也难不倒她。
夏雪身体的伤堪堪初愈,说的直白一点就是死不了了。但还根本不能乱动,稍微一动就疼。
可现在生活并没有给她第二选择,夏雪必须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