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裴妗荣听说夏雪病了、不能服侍裴家荣,气的打发丫头婆子立刻来带人,口气多有不信。
但这会儿事实就在眼前,房间简陋几近破败,主仆二人坐在床上,根本不可能是装病。
哪个主子没事儿会装出如此落魄的样子,脑子被门夹了还差不多。
宣恩公府对外一直宣称夏雪“病了”,连裴妗荣也以为夏雪是病了。
这会儿两个婆子站在门口,真是一口气在喉咙上不来下不去,好不难受。
而就这一撞,夏雪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可惜她刚拾掇了裴家荣,转眼来个裴妗荣,真是麻烦。
清冷的眸子,淡然中透着一点犀利,夏雪没准备发作,但也实在无法容忍。这才叫欺人太甚!
但就是这么淡淡的眼神,仿佛有种宣判的力量,对外面诸人的行为极不赞同!
两个婆子被震慑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
夏雪也不提醒她们,而是……就这么给对方一个软软的还击也不错。
院子里还有一行人,其中一个长的俏丽打扮华丽的大丫头带头走来,一边皮笑肉不笑的道。“哟,郡夫人是真的病了,看气色不错嘛。我代夫人来瞧瞧郡夫人,若是还能动的话,就去给夫人行个礼。郡夫人已经十四岁,过几天就十五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规矩?不知道夏大夫生前怎么教的。公爷受了伤,您不说在跟前服侍,竟然连看都不去看一眼,怨不得夫人不喜你、也怨不得府中上下有些微词……”
什么叫颠倒黑白、空口说白话?这就是!
但夏雪不生气,稳稳的坐在床上,看着这丫头,眼神淡然中透着点玩味和探究。
那丫头来到门口,身后一群人也跟到门口,形成n敌一的阵势。
眼看夏雪一如既往的被“镇住”,丫头很有成就感,屋外亮屋里暗、她看不清也没想过要看夏雪的眼色,只当夏雪不敢回嘴,她就继续显摆。“郡夫人好大的架子,我代夫人来‘看’您,竟然一句话没有也不行礼,莫非伤到脑子了?公爷昨晚撞伤了,还不赶紧收拾收拾和我去服侍公爷,等着领赏呢?还有你,奶娘怎么当的,郡夫人年纪小不懂事,你难道也不懂事不知道教导的吗……”
吱哩哇啦,那丫头朝着蒋妈妈喷开了,而且用词比对夏雪不客气多了,而骂的当然是夏雪。
那丫头身后的人大多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尤其裴妗荣带来的人,更是觉得这舅夫人好弱。
一部分人是淡漠的样子,反正夏雪天天被丫头侍妾欺负也就是那样,习惯了也就没热闹了。
只有少数几人觉得不妥,却又没有开口的份儿,因为这丫头背后可是裴妗荣,谁也惹不起!
夏雪当然也不会搭腔,有道是“骂人就像一面镜子,看着镜子骂的是自己”,理她干啥?
所以这丫头一个劲儿骂到口干舌燥,而且冷得要命,一点没有刚才的热血,血都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