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一下子说不上来啥滋味儿。
如今西边哈维国虎视眈眈,皇五子和郑亲王一派借程建业不停闹腾,无非想要更多的兵权,以及挑起战争发战争财。他虽然猜到程建业会冒领军功,但一时找不到证据。眼下局势又比较紧张。而夏雪给云麾将军李立万递血书时直言此事,就一定有打算的。
很简单的一点。程建业和皇五子集团的纽带,便是程秀娇和裴家荣。此时若能将裴家荣与程秀娇搞臭,无异于给了对方一记重锤!试想程秀娇啥人品,她哥哥能好到哪里去?裴家荣被搞臭,对方的棋必须大乱!是“必须”!
秦晏心头莫名的感觉他又欠了夏家一笔债,一笔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债……
但秦晏还没迈出去,外面一人挡住他的去路,屋里两人同时喝道。“不可!”
不可?
秦晏一眼扫过去。秦时泽站在门口,魏亲王和夏淋淼神色焦急、不同意他去。
秦晏皱了下眉头,嘴唇微抿,略过旁人,只盯着还未离去的夏淋淼,示意他解释一下。
夏淋淼是一时下意识的话,这下被秦晏的盯着,感觉掉进冰窟窿似的,脑门很快渗出汗来。秦晏并未发作他,但秦晏的天威气势他能顶得住的?还有他高高的个头,犹如一堵墙似的,压的夏淋淼差点喘不过气儿来。
但夏家人比较古怪,骨气真是强大的要命。夏淋淼往后挪了一步,缓了缓神,凭本能解释道。“奴才斗胆……这里诸位……都知道您和奴才老主子的事儿……您这会儿若是去了,旁人必定指指点点,以为主子仗着贵人撑腰,才会怎样怎样……您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主子是可怜的弱女子,受不得您的大恩……依奴才愚见,您此时需要避嫌……请恕奴才无状……”
夏淋淼话有些断断续续,但是字正腔圆,意思清楚明白。夏雪落难了,若受过夏雪老爹恩情的贵人去给她撑腰,就算有理只怕也会被说成以势压人。
更何况,夏淋淼心头有种不知名的感觉,总觉得不想秦晏出头……这个刹那的感觉好奇怪,刚还希望秦晏出头的,这会儿又不想了……他自我解释。或许男女有别吧。
人家夫妻吵架,您一个适龄男青年又酷又多金又尊贵的钻石王老五去帮女方,这算啥,对不?
夏淋淼解释完,魏亲王妃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晏儿是要避嫌……她能一步步退到现在,不就是等着这最后一击吗?呵呵……好有心机的姑娘!珏也不能去宣恩公府,不然就说不清了,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也等会儿,免得到了给母后也说不清……”
虽然血书是那么写的,但作为和夏雪交往最多的人来说,魏亲王妃已经能看出来。夏雪不是没机会反抗,而是在布局!那洗衣服和做饭血书上写的清清楚楚,是她自己同意的。
现在,魏亲王妃可以肯定,此时宣恩公府一定很热闹,可惜她不能去看个现场。
门口秦时泽将秦晏推进来,给诸位行了礼,请示道。“父王、母妃、六哥,就让我去走这一趟吧。我在一旁看着,绝不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