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程建业里通外国、试图叛国。证据。他和哈维国主将密信数封……是安西卫神武大将军安忠护从中截获的……逻辑。宣恩公裴家荣夺爵获罪……这中间有几步棋。”
“一、宣恩公夺爵获罪,明威将军知道了,有些担心——这一步‘他’已经做了(‘他’是指秦晏,夏雪递给秦晏一个表扬的眼神,秦晏很骄傲)。二、监察御史韩清辅或者哪位谏议大夫上奏。明威将军有冒领军功‘之嫌’——要避开里通外国、不能让对方警惕——再将当下争论的话题挑几句相关的出来一并写进去。三、西北越来越紧张,皇帝下旨‘责问’明威将军,姑且把他当做晁错(晁错死的好冤)。四、明威将军惧——冒领军功是死罪,他怕了——与之前生擒的哈维国副将勾搭上,准备叛国……若是不嫌啰嗦,还可以质问他。哈维国的副将你怎么那么容易就能抓到呢?你肯定早就想反了!顺便将裴家荣一家放脚底下再踩两脚,踩踏实了。五、把他逮回来随意蹂躏。”
“这样的安排,可以摘清安西卫所有责任,给安忠护先示个好。安西卫想必还有两位的人吧,做好后续工作,这事儿怎么地也要将它平了!”
不就是一个程建业而已,什么东西,夏雪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
秦晏和皇太后面面相觑。一个叛国的罪名,就这么轻易罩到了程建业的头上,还拖了……拖了裴家荣下水,拖了韩清辅下水,拖了安忠护下水,顺带将皇帝、皇太后、秦晏都算计上了。
还有“之嫌”两个字,这和“莫须有”有啥区别啊,可“莫须有”斩了岳飞,“之嫌”只是打打嘴仗,谁都不能怎么样。至于究竟有没有,那查呀。关键这只是个引子,没所谓。等程建业事发,说“之嫌”的人可能无过还有功呢。
这听起来还挺美好呢,挺顺理成章,如今朝廷闹得如此沸沸扬扬,皇帝下旨诘问,合情合理。程建业里通外国,那是想让他通他就必须得通,更何况他确实在通,这多现成啊!这只需要稍微更改一部分事实,就是绝美的小计策,小把戏罢了。
祖孙俩虽然也有法子,可听着如此精妙的“小计策”,还是忍不住倒吸气,对夏雪刮目相看。
“你这是逼着安忠护表态……”
皇太后口气很深,摸不透。
夏雪也懒得摸,她只管坦荡的表达自己的意见,任由这位齐朝最强大的女人评判。“他没别的选择,等我好了……有点儿漫长,不过也快了……我给郑亲王也送份点心尝尝。您六十大寿,他肯定要进京贺寿,那时候我也该好了,大家就演一出龙虎争霸好了。别的不敢说,敲锣打鼓助助兴我可学过一阵子,管保您听了呵呵一笑十年少……”
皇太后直摇头,这姑娘,越来越没边儿了,她这说的是敲锣打鼓,敲下去就有人脑袋要碎……不过她喜欢!做事情就得如此干脆利落,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程建业死的不冤,就等着吧。
夏雪眉飞色舞的样子,让秦晏看的不爽,他酷酷的泼冷水。“程建业找理由不入京又该如何?”
夏雪立刻应道。“反了他!就地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