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的乐趣,仅仅在于调戏。一旦进入实质性部分,那就是简单的肉的纠结,没啥意思……
风有点冷,吹的裴家荣颤抖了一下,伤口在往出滴血,他忙捂住了,这是一个蛮可怜的动作,不过有些事无可挽回,尤其可怜又可恨的人,还遇上了如此果决的姑娘……
姑娘拿起拐杖,敲了敲床沿,淡淡的道。“你确定要……展览给所有人看,让大家都知道,你成了……”
裴家荣抬头,看见姑娘眼里的提醒,似乎是善意的,比给白雪姑娘吃苹果的神婆还善意……
其实姑娘真的是善意,姑娘的眼睛和白雪一样干净、和清泉一样透明、和千年寒冰一样冷冽……夏雪对他没啥好感,他现在是心心念念要杀了她,她若还对他抱有幻想,那她也太贱了!世上好男人多得是,没有男人照样过日子,干嘛非他一棵树上吊死啊?神经病!贱!
所以姑娘冷的理所应当,没有让裴家荣恶感……但他被风和姑娘的眼神双重攻击,真的冷了,忙钻进被窝,将自己紧紧的裹起来,缩在床角,畏惧又茫然的看着夏雪,完全是出于本能。裴家荣的本能里,他这一次真的真的真的受了伤,比以前所有加起来还受伤,他茫然了,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没了根!
忽然他很恨很恨这女人,一定是这女人干的!可他又不敢跳出来杀了这女人,他怕被别人知道,这个丑他出不起。他还处在深深的害怕中,还没完全演变成怒火,他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他……这会儿也感觉到了疲倦和虚弱,出了不少血,四天四宿没得吃,他要虚脱了,他甚至出现了幻觉……
裴家荣一直躲在床里头,夏雪一直坐在椅子上。裴家荣在适应,夏雪给他充分的时间适应。
申皓云终于来了,刚那一阵杀了人一样的嚎叫,在夜里传的很远,有些凄厉和阴森,有人告诉了申皓云,她来了……说到底裴家荣是她儿子,天大地大没有儿子的安危大,她感觉不大好,她忙赶过来了……
院子里服侍的小丫头和粗使婆子都在第二进候着,申皓云一来便将她领进来……
东次间的门推开,申皓云急急忙忙跑进来,跌跌撞撞的,以为儿子已经咽气了,半天没动静。
夏雪扮演受苦受难的观世音,一动不动,懒得理……
裴家荣忽然歇斯底里的吼叫。“滚!都给我滚!谁再来我杀了谁!”
裴家荣发现大家都知道他被阉了,大家都来看他笑话了,大家都来羞辱他,比羞辱他妈偷人还要厉害!他妈偷人!他妈偷人!他妈还偷了人!哈哈哈!
“滚!我不要见到你!”
裴家荣指着他妈,每一个字都那么痛恨,他妈和眼前这个女人一样可恶,女人都可恶,可恶!
刻骨的厌恶,犹如两把剑,插入申皓云的心窝口,再不滚就杀了你!连你也杀了!
申皓云身后那些丫头仆妇眼神闪烁……
她们什么意思,啊?她们也敢取笑他?她们这些贱人!裴家荣抄起床头叮里咣当就往外砸,都给我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