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近几年,婶娘为何会,那么小心翼翼呢?因为,她担心了。对自己的儿子,都担心了。秦晏就是她儿子,她却担心将来在儿子手里,不安全!
我竟然这么,缺乏安全感?就这么靠不住?秦晏望向媳妇儿那边。媳妇儿明明爱他的,到了长河,走过古渠,却独不愿走近他,媳妇儿也在害怕!害怕他用了什么法子,将她骗进京,让她永远的失去。她不停坑他,却手下留情,根本不曾对他下重手。他,纵使有所有的本事又如何,他不能让媳妇儿放心!不能让婶娘放心!
“六哥!六哥!”
秦时洳大声叫他,使劲晃他。六哥哭了,哭什么呢?外面那么几个逆贼,根本不算什么。
秦晏一愣,抬头,看了洳儿一眼,拍了拍他的手。扭头看了一眼外面,再看看洳儿,想起婶娘如何教他走正路,做正事,甚至依稀看见婶娘牵着他的手,教他走路,一步一步。没有人对他寄予厚望的时候,婶娘,只是疼他吧。婶娘,真好。
外面双方各有死伤,那些死士还挺勇的,拼了命的死磕,战斗力不容小觑。
秦时洳顺着秦晏的视线看了外面一眼,与他说道。“六哥,我要不要去看看六嫂?”
秦晏摇了摇头,握着洳儿的手,让他稍安勿躁。打群架,不是胡乱掏出刀子捅上去就行的。王打架,就得有个王的样子。这会儿顾不上和他细说。秦晏感觉眼前有点花,重重的眨了下眼睛,竖起耳朵细听,判断外面的形势。
秦时洳感觉六哥状况不大好,就安心的陪着他,跟秦时泽有几分像。
秦晏听了半晌,看起来又像是什么都没听,而是在打盹。忽然,他犀利的凤眸睁开,盯着左前方,吩咐道。“去,将金狗的头取来!晏湳,你陪他去!”
“诺!”秦时洳终于得了军令,十分激动,热血上冲冠,刚冲上去,却又回头,不放心六哥。
“去吧,小心点儿。我去看看她。”
秦晏打定主意,他会重新的,不仅对媳妇儿,还有婶娘,还有所有人,他都会更加爱护!
外面的厮杀在继续,客店里嘈杂安静了,众人不可能一直喊下去。混乱有自我平复的能力,不论是带着伤口还是和平停止,总是要停止的。
秦晏身形一晃,敏捷的穿过,悄无声息又坚定的来到媳妇儿门外。
大冷、二热都在门口守着。
秦晏看了他们一眼,这里还没人打过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并未敲门。
屋里,依旧没亮灯。外面一片火把通明,屋里光线不弱。若是要动手,绝对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