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啊？我为了成功离开这个地方，竟然不惜跟大蛇丸献策，竟然不惜将你这个才三岁的小孩子，给扯进这个人体实验之中来。 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啊？我们明明今天才见上一面，我竟然就这样把你这个毫无关系的人给扯进这个深水泥潭之中来。”，药师兜的面颊已经被泪水给洗了一遍。 “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一定会被很多人给讨厌吧。”，药师兜似乎又被自己的叙述勾起了某段往事。 “被很多人讨厌？像药师兜这样的人？”，李云杰的心里顿时停止了自我反省和挣扎，准备听药师兜继续讲下去，他的心里还是想要知道——药师兜为什么会有痛苦而又纠结的一面的。 “药师兜为什么要这么说？药师兜为什么要在自己的面前说这些话？药师兜就不怕自己将这些话告诉大蛇丸吗？”，李云杰的心里连连疑惑道， “是因为自己现在是睡着的样子吗？是因为药师兜还以为自己处在昏迷中吗？是因为这个暗室之中此刻只有自己、药师兜，以及千手樱姐姐在吗？” “为什么药师兜的语气之中带着伤感之色，为什么药师兜的语气中让我的心里感到隐隐刺痛？是因为这个家伙的小时候跟自己一样吗？是因为这个家伙知道自己以前的遭遇吗？是因为这个家伙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吗？” 不明白，李云杰实在是不明白，即使他心中的答案已经非常接近真相，即使他心中的猜测已经无限接近于真实，但他就是不想这么承认！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啊”，李云杰的心里还是无法原谅药师兜如今的所作所为的。 “你这么假惺惺的流眼泪干什么！你这么假惺惺的眼泪想要流给谁看啊！谁稀罕你这假惺惺的眼泪啊！谁稀罕你这样的眼泪啊！”，李云杰的心里愤怒地嘶吼着。 “要利用我就直话直说，你还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流什么眼泪！你的眼泪这是要流给谁看啊！”，李云杰的心里愤怒地咆哮着。 药师兜的眼泪，反而让李云杰的心里更加地愤怒；药师兜的眼泪，反而让李云杰心里的火苗燃烧地越来越旺盛。 “你知道吗？在我还没有遇到大蛇丸之前，也就是在我五岁的时候，便知道了什么叫做‘活着的艰难’”，药师兜的头低地更深了，镜片已经装满了泪水。 “我想，这种感觉也只有你们这样——整天活在别人冷眼之下的尾兽人柱力，才会有我这样深切的感受吧。”，药师兜抬手抹了脸上的一把鼻涕虫，继续道， “那种无边无尽的孤独感，那种痛入骨髓的寒冷感，那种被人撕心裂肺的抽打感，或许只有我们这种人才会体验过吧，或许只有我们这种人才会体会到其中的沉重吧。” “你其实比我要幸运多了呢，至少你不用整天担心明天的三餐露宿，至少你还有一个弟弟在你的身边陪伴你。”，药师兜的眼睛已经哭红了，他的双眼上布满了血丝， “至少这村里的人虽然讨厌你，但却不敢亲自动手打你。你身为九尾人柱力是不幸的，但你却比我幸运多了。” “幸运？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幸运的！你知道幸运的代价有多大么！你知道幸运的代价要用多少不幸才能换取吗！”，李云杰顿时在心里冷冷地应了声， “你这种人又怎么会懂！你这种坏人又怎么会懂得！你这种坏人根本就不配跟我谈什么幸运！” “你虽然经历了其中的冷眼，但你却没有经历过我那种无尽的孤独感和无助感——那种被所有人排挤，那种被所有人嘲笑，以及那种偷了一块面包之后，便要躲在下水道里啃着吃的场景。”，药师兜看着闭着眼眸的李云杰，顿时一脸羡慕地说道。 “躲在下水道里吃面包？那你的童年还真是有够比我悲惨的”，李云杰顿时在心里自嘲地笑了声。 “就因为这样的理由，就因为自己的不幸，便要将这种不幸的伤害施加在别人的身上吗！那你这个人也真是够失败的啊。”，李云杰的心里更加愤怒地想道。 “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跟你说这么多”，药师兜顿时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眼睛，以及那只酸酸的鼻子。 “实验马上就要开始了，但愿你能够度过这一劫，但愿你能如大蛇丸所愿，但愿你经过这次的实验，可以活下去。”，药师兜抬手抹了抹自己的面颊。 “如果你经过这次的事件活下来了，五年之后，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完成。我现在只想过一下这五年短暂而又平凡的自由生活。” “如果五年之后，你没有来找我的话，那我便当你已经原谅我了。”药师兜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伤感之色，道， “到时候，我便可以放心地离开这个世界了；到时候，我便可以摆脱这个世界的煎熬了；到时候，我便可以无债一身轻了。” “这家伙难道想要在五年之后自杀？不会吧？难道这算是犯人死亡前，对自我的救赎吗？”， 李云杰的心里顿时剧烈地抽了一下，好像自己的心脏被人给用针给狠狠地扎了一下，“难道这个药师兜的生命中，已经没有活下去的信念了吗？” “药师兜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活下去吗？怎么听这个家伙的意思，好像一过五年，他便要去自杀了？”，李云杰的心里复杂地想道， “难道是我错怪这个家伙了吗？难道是我冤枉这个家伙了吗？怎么可能！这个家伙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因为自己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么！” “还五年之约？我呸！还不知道我接下来是死是活呢！”，突然，李云杰的表情一顿，心下顿时反应过来，心里惊呼道， “难道说药师兜知道自己并没有昏迷？难道药师兜知道自己现在是醒着？难道药师兜知道自己在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