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谣,谭谣……”惠明轻唤了几声,却并未有回应,便伸出两指一探,发觉已经没了呼吸,而心跳自是也消失了,惠明不禁愣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上一秒还在想谭谣是不是真的回末降教去了,下一秒竟有如此反转,谁又能反应的过来呢。
虽说待的时间不长,可惠明还是为此伤心,拭去了眼角的泪水之后,起身抱起谭谣,往门外走去了。
突发变数,众人的计划好的事情也只能耽搁了,这便充分的诠释了什么叫计划赶不上变化,在众多人里,除惠明外,时嫣算是与谭谣接触最多的了,虽然话没说几句,但时嫣还是对此惋惜,便也随着惠明走过去了。
此刻无人领导,作为前盟主的盛长空只得是站出来,清清嗓子道“诸位都先再准备片刻吧,待我徒儿回来再做打算。”
大家相忘片刻,皆点了点头,孙莫看了一眼陆堂的头颅,和这遍地鲜血,倍感恶心至极,捂着嘴道“那这东西怎么办?是烧是埋,快下定夺吧,再看一会,我真的受不了了。”
对于陆堂的首级,许多人竟不知如何,他虽是末降教的护卫使,罪恶多端,但起码是谭谣师弟,总不能当成是其他人来弄吧,孙长膺便拾起桌上布条,走了过去,道“我去把他埋了吧。”
惠明抱着谭谣的尸体,去往了咸阳郊外,此时艳阳高照,可谁也高兴不起来,如今惠明的心中竟有一丝自责,昨日谭谣问起陆堂的事情,便应该想到的,他受了伤,出手制止应该不难,又岂会有此等事端。
“明哥哥……”时嫣赶了上来,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惠明心烦意乱,所有的头绪似乎都停滞了,叹了声气,低声答道“现在,只有将他埋了吧,可他已经悔过自新,就这么潦草的葬了,我倒真有些于心不忍呢。”
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惠明为数不多的一次犹豫,谭谣死的太过不值,若只是拿草席一卷,连一丝白布都看不见,这多不公啊,这一点谁都明白,但更明白的是,当务之急的事情不能再出乱子了,时嫣也叹了声气,说道“可现在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明白,左堂主死时,差不多也是这样的吧。”惠明的神色更是忧心了,世态不公,从何抱怨呢?
随后,惠明认真的选了一处风水宝地,虽说不会看什么风水,但有树木丛生之地便诀不差,明嫣两人手持着剑,很快便挖出个大坑来,将谭谣放在里面,而后惠明又将他的玉佩拿出,放在其胸口,将两只手死死扣在上面,这定然是别有用意。
见他双目紧闭,面色惨淡,毫无半分往日雄风,惠明知道世事变数,可如此一看,当真心痛,而后,惠明斩断颗树,与时嫣一起‘唰唰’的几下便将一根粗壮的木头砍成一块木板,并刻上‘英雄谭谣之墓’六个大字,插在其坟前。
惠明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脑中的一切事物都暂时忘得烟消云散,已经多少时日,没有这样彷徨了,惠明俯下身来,轻抚了下墓碑,自喃道“当真是世事无常呢,昨日还一切安好,今日便阴阳两隔,说到底这都是因我而起。”
“这不是你的错。”时嫣也蹲了下来,连忙说道“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不是嘛,若真有错,也得算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