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一时语塞,竟不知从何说起,他不想提起明天和男朋友的事,也许,子源还不知道呢。“我出差上海,遇到明天的。”安城轻描淡写地回答。
权子源长舒一口气,起身,走到明天病床边,帮她按了按被角,回来继续说:“我知道她去上海了。”
安城疑惑地问:“你知道?那她去干什么,你知道吗?”
权子源轻浅一笑,再次看了明天一眼继续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为了保护明天,她去哪里,我必须知道。”说到这里,权子源脸色突变,冷冷看着安城。
覃凌听到权子源的话,看到他的态度,才知道这个妹妹在权子源心中到底有多重。他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利用明天这个无辜的孩子,真的好吗?他给明天用的药,虽然是多伦多目前最先推出的抗感染药物,就等于是给明天的身体吸了一口“鸦片”,治标不治本,他早已料定明天再次发作的时间,只是,找他的不是权子源,而是安城。自从父亲自杀之后,这趟浑水,他不得不淌。
她应该忍了很长时间吧,覃凌在北京已经待了一周,本打算后天就走的,没想到,她还是没撑住。覃凌越想越压抑,看着眼前这两个疼爱明天的哥哥,而他,明明可以……
天亮了,医院人更多了,明天看到病床边的权子源,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安城和权子源看了明天一眼,也哈哈大笑起来。
“哥,你的胡子都长出来了。”明天笑着说。
刚刚还在大笑的权子源脸色骤变,冷眼看着明天,明天感觉气氛不对,也收回笑容,假装四处看看,避开权子源凌厉的眼神。安城知道,权子源又要开始念叨明天,故意说:“明天,饿不饿,让你哥帮你去买早点。”
此刻的明天和安城突然变得好有默契,明天立即点头:“嗯嗯,我好饿。”顺势摸摸肚皮,可怜兮兮地看着权子源,突然权子源嗤笑:“哥不会训斥你,哥怎么舍得。”权子源摸摸明天的头,宠溺的笑容,让明天放松了许多。
覃凌走进病房,看到明天醒了,内心欢喜不已,但是却不能表现在脸上,依旧板着脸:“感觉怎么样?你的腿?”
明天看到覃凌,欣喜若狂:“覃凌医生!你怎么在这?我不是做梦吧?”她转头看着权子源,继续说:“哥,你掐掐我,覃凌医生不是在多伦多吗?”
覃凌冷冷地说:“我在北京有个研讨会,碰巧,你的腿伤复发……”
明天生怕覃凌说出两个人的秘密,急忙支开两个哥哥,她对权子源说:“哥,你知道我没有洗漱是吃不了饭的……”
权子源笑笑,对安城说:“既然明天醒了,这里有医生在,我们也好换班去买点东西,走吧。”说罢,拉着安城欲离开,但是安城却还是很担心明天,想听听医生怎么说,一脸不情愿,却又怕权子源看出端倪,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
“覃凌医生,你给我治疗之后,我的腿真的可以慢慢走路,扔到拐杖的,可是,前几天,又开始疼了,我没敢告诉哥哥,我怕他担心。”明天低着头说。
覃凌听到明天的话,心里越发难受,被利用了都不知道,覃凌,你是有多黑暗,明天,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我,傻瓜……
主治医生过来,明天看到他,眼泪突然涌出来,情绪不稳定:“你怎么来了?你不要来,你是死神,你走来。”明天蜷缩在被窝,覃凌一下子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个医生就是当时抢救权野夫妇的人,虽然第一时间她不知道,她仍旧处于昏迷状态,一个礼拜之后,父母都已经安葬,她才醒过来,噩耗正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