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胜利,他的脑海里回荡着这两个字,一定要胜利,胜利是一件多么令人愉快的事情啊。
“投降不杀!”周围鼎之国的武士高声喊着,这声音划破了天穹。
投降?毛岁握紧了双刀,不,好不容易到这里来了,怎么可能投降呢?他毛岁这辈子东奔西跑,投靠这个又投靠那个,好不容易有今天的身份和地位,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不管是对旁捐的效忠,还是对未来功名利禄的期待,他都不会投降。
只可惜,自己虽然很厉害,甚至说到达了无人能敌的地步,终究还是不能以一敌百啊。
旁边一个亲卫队武士笑了起来,说:“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这辈子值啦!兄弟们,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上啊!”
“上啊!”其他的武士们也吼了起来,开始朝着周围的敌人攻击过去。
如果是以前,毛岁一定会认为这些人都疯了。可是这几十天以来,他待在这些人的中间,已经完全被这些武士的精神所渲染。他也跟着喊着,再次冲向了面前的敌人。
亲卫队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但那些围攻他们的人,则倒下了更多。樟夷骑着马奔向那最后的一片战场,夕阳映照着那几个剩下的敌人,就像城头的日晷一样,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等他赶到的时候,敌人只剩一个了。
毛岁身上已经布满了伤痕,他喘着粗气,用双刀撑着身体。眼睛扫过四周,没人了,就剩自己了。再往周围看去,全是敌人。他没办法逃跑了,这里没有悬崖,没有大坝,没有一个自己掉下去然后重新爬上来的机会了。
他笑了笑,没想到,自己要交代在这里。早知如此,还不如在蛮之国边界的悬崖那里,一死了之。
“投降不杀!”那群鼎之国的武士再次喊道,哪怕对手只有一个人。
毛岁抬起了头,这也许是他这辈子最血性的时刻了。他大喝一声,朝着最近的一个武士扬起了刀。
“住手!”樟夷的命令喝止了那个刺向他的刀尖,但刀尖后的武士,被毛岁捅了个对穿。
“我说你,住手!”樟夷喊道。
毛岁看了看,停了下来。
“想不到啊想不到,旁捐的手下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家伙。”樟夷说,“看来,我出来得太早了。”
“你当然出来得太早了,大师兄。”旁捐骑着马镇定地走了过来,那些武士们主动给他让了一条道,让他走到了中间。
“旁捐,你贸然过来攻打鼎之国,对得起这些为你而死的人吗?”樟夷指着他,大声骂道。
“武士,各为其主,没什么对不对得起的。”旁捐说。
樟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我离开之后,风后老师教你的?”
“那你就别错了,大师兄,”旁捐说,“不信邪的话,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