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阶下囚期间,对外面的事情完全一无所知,涅瓦曼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众多同党都已经落网,并且他们还遭遇了水刑的情况下,只会认定在自己没有招供的情况下,肯定有什么人成为了杜羽和曼菲士的突破口。
“假如说一开始还不能够确认这个成为了我们的突破口的同党,究竟是因为自己做事不够妥当,所以才会被我们抓住了蛛丝马迹,或者是说这个同党干脆就是选择在现如今的危机关头背叛了幕后主使者,那么,涅瓦曼只要看到从头到脚完好无损的同党,自然就肯定会上当受骗了。”
因为埃及足够炎热干燥,并且,所有被抓的祭司和神官,他们的衣着都较为清凉简便,因此,在只要他们离开了引水渠,随后不过一会儿身上的衣物就会自然干透的情况下,杜羽甚至于都根本用不着安排任何人,为他们准备替换的衣物。
在衣服干透之后,就绝对不会留下自己曾经受过水刑的外部特征,这样的一个祭司在涅瓦曼看来,很明显就是完全没有被刑讯逼供过,因此不存在迫不得已,或者说是实在难以忍受自己所遭遇的痛苦,这才选择招供的。
“从头到脚完好无损,却在根本就没有吃到任何苦头的情况下,选择背叛自己的主使者,在这个时候开口招供,这样的一个人,肯定会在出现的一瞬间,就直接挑动涅瓦曼的情绪。”
“是我的话,我肯定会气得火冒三丈,差不多完全失去理智吧!”在进行事前假设的时候做了一下换位思考,杜羽认为,假如说自己是涅瓦曼的话,那么自己绝对会在情绪失控的时候,完全无法保持冷静,因此不可能会对祭司所说的话,表示无动于衷,并且什么情绪和反应都不流露出来。
假如说对方是在做事情的手段不够高明的情况下,因为自己能力有限的关系,所以才被杜羽他们调查出各种幕后真相的,那么,涅瓦曼虽然会对对方的做事不严谨而恨铁不成钢或者说是心生埋怨,他也绝对不可能会像现在一样那么的愤怒。
并不了解真正的实际情况,而仅仅只是在杜羽的言语煽动下,选择认定自己见到的祭司,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徒,涅瓦曼就这么在眨眼之间失去了控制,彻底地被奔涌的情绪给左右了。
“很好!”因为看到涅瓦曼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完全失去了冷静和理智,杜羽就这么转过头来对着曼菲士眨了眨眼。
知道现如今事情完全正在朝着他们最好的设想进行发展,因此心有灵犀地对对方点了点头,曼菲士和杜羽就这么通过涅瓦曼的表现,大致上弄清楚了外面的那个人所说的话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对方招供出来的情况越是真实,并且这种情况的重要性越高,涅瓦曼表现出来的情绪就会越是激烈。
在早就已经想方设法地控制住他的情况下,还不忘记在他完全被愤怒侵占了理智的此时此刻继续对他进行控制,杜羽和曼菲士直到隔壁房间里的那个人招供完毕,也始终没有让对方知晓涅瓦曼事实上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
身体不能自由行动,声音也无法顺利地发出来,涅瓦曼就这么在哪怕想要将外面的那个叛徒碎尸万段也根本就不可能的情况下,只能让自己无处宣泄的情感从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眼睛中流露了出来。
自打开始执行起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非常简单有效的水刑,就这么在开始了三四个小时之后,让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招供。
而只需要把这些得到的口供进行比对,那么,在杜羽和曼菲士已经利用过涅瓦曼的情况下,他们基本上也就可以大致确定,所有被抓起来的神职人员,究竟有哪些人并没有参与到谋朝篡位的阴谋当中,因此是清白的。
只要在最终调查结束之后,就可以让所有这些清白人员及其家属都被平安释放,曼菲士更会在一大堆人被断定为就是罪犯的同时,于处理过这些人及他们的家属之后,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
这些接受过最终调查,并且被确认依旧可用的神职人员,会直接迎来职位上的升等,进而最终诞生出一个全新的埃及第一先知。
剩下那些被确定确实有罪的人,以及他们的家属,在他们原本牵涉到了谋逆这样重大的阴谋当中的情况下,按道理来说应该是被无条件处以极刑的。
只不过,由于在执行水刑之前,米奴耶就已经当众许下了诺言,说是如实招供的人能够得到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进而避免自己走向死亡,因此,打从一开始就支持米奴耶的这种做法的杜羽和曼菲士,自然必须得信守承诺,兑现自己的诺言。
根据这些人选择招供的时机早晚,以及他们所说出来的情报的总体价值,还有他们在谋朝篡位的阴谋当中所发挥的作用来进行综合评估,对这些人进行了合理的审判的曼菲士和杜羽,自然会让那些得以被免除死刑的人,当真好好地活下去。
只不过,正可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些用戴罪立功的方式逃过一死的人,势必会在接下来被打为奴隶,并最终用苦役来弥补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当然,他们那些涉案了的家属,也同样会被剥夺普通公民的资格,直接沦为低人一等的奴隶。
而在所有这些并不重要的人都得到了妥善的处置之后,作为整个阴谋的主导者,自打被逮捕那天起就一直被软禁起来的涅塞姆,也终于得以被人带到了杜羽和曼菲士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