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文?挺便宜嘛。”孟肆儿从腰间摸出小布囊,开始数起铜板来。
“不不不不!这位客人,五……五贯!”摊主赶忙纠正了一下价格,悄声说道。
“五贯?那不就是五两银子?你抢钱啊?!就这小东西要我五千文?你可知这五千文快够你一年吃食了?!”孟肆儿停下手头的动作,冲着摊主就是一道喝声,扭头拉着食梦就要走人。
“四千五!客人您别走啊!四贯!四贯!”摊主见孟肆儿要走,连忙改了价格,冲着她喊道。
“一贯!”孟肆儿竖起一个指头,随口说道,她倒是不知道这宝石象上的东西有多值钱,反正往低了说便是。
一来二去,最后的结果便是,食梦开心地拿着宝石象把玩着离开,孟肆儿随手扔了个二两的银条给摊主让他自个儿去官署兑成铜板去。
如若今儿个是摩祉来买,他定是二话不说直接给摊主五贯钱,但孟肆儿这凡人出身的习性就是改不了,总是会去计较这东西值不值这价钱,总会讨价还价直到满意为止,即便她现在不缺银钱。
三人继续顺着人群往闹市中央走去,却见大街尽头乌压压围了好几圈人,挤了个水泄不通,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难以言说的神情,有责骂的,有讥讽的,也有同情的。
“发生了什么事?”孟肆儿两手分别拽着摩祉和食梦,快步向着围观人群走去。
摩祉原想拒绝,但他深知孟肆儿的个性,也便由她拽着向前走去,食梦得了喜爱的新玩意,哪管得了其他,随便孟肆儿带着他走便是,于是,不出一会儿,三人便从人群最外侧“哼哧哼哧”挤到了最里端。
只见人群中央宽阔地面上被官兵围了一圈,正中央坐了一个闭眼诵经的和尚,但由这和尚手腕上的枷锁和不远处端坐的朝官来看,这并不是一个祈福或是祷告的现场。
“这位大婶,冒昧问一下,这是怎么了?”孟肆儿凑近身旁一个面容比较和善的大婶旁边,轻声询问道,这种场合,还是这种年纪的大婶最为了解情况。
大婶抬眼看了一下笑脸盈盈的孟肆儿,并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恶意,也便轻声回道:“姑娘,你不知道吗?那个和尚今天被皇帝陛下下令赐死啦!”
“赐死?”眉头一皱,多看了正中的和尚几眼,不解地问道:“我看他眉目俊逸,禅定入心,不见得有何逆天之径,为何陛下要赐死于他呢?”
“他啊,偷人!”大婶捂着嘴低头小声说道,顺道还轻啐了一口唾沫,“你说他一个和尚,破了戒不说,淫的还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陛下哪能容忍他活着?自然是杀了了事!而且,我听那些官兵说,陛下还下令将他腰斩,让他死却不给他痛快,啧啧啧,真是活该!”
孟肆儿听完后一愣,向着大婶道了谢口,转头拉了拉摩祉的袖口。
“他法号辩机,看命数原是佛缘深厚,若是好生禅悟,积福积寿下一世可入天人道,可惜了,竟会破了淫戒,毁了此生的佛性。”摩祉自然知道孟肆儿拉他的意思,低头凑近孟肆儿的耳朵轻声说道。
知道了这和尚的法号,孟肆儿偷偷在心里起手算了算,将他的生平快速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