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这用魔神血脱胎换骨后的身体,能在半年后再次使用吗?
她不敢确定,但是大战在前,即便她的身体无法再承受一次世外之物的使用,她也得用。
她到无垠身边坐下,轻声唤道:“无垠,无垠?”
无垠没有回应。
林涟漪一惊,连忙检查他的脉象。
他竟已没有脉搏跳动了!
林涟漪大惊失色,惊得呆滞了瞬间,随即以意识探入他体内,竟发现他经脉、经脉中的灵力、一身血肉全如冰封了一般静止了。
林涟漪吓得瘫软了身子,倚靠在石碑上。
难道他是被世外之物波及到,所以被凝固了时间?
可她还不知道如何控制世外之物啊!
她内视丹田朱心,尝试唤起世外之物,朱心之中却无丝毫反应。
她颓然闭目,心道:“看来这未知界是非要跟我耗到我能控制世外之物为止啊……”
她深深呼吸一会儿,绝望而有气无力地骂道:“可是乘曦用了上百年才学会了一点粗浅的使用方法啊!”
按照这个速度,岂不是……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仓颉造字的传说,从无到有,自创体系,该是如何艰难?
虽然如今她已知这些传说多为吹捧天宫众神族仙族的,但文化风俗的镂刻就是这么深刻。
否则鹰魔族也不会这么痛恨剪歌了。
良久,她终于重整行装,利索地站起身,转身继续钻研起这块难看的石碑来。
从此刻起,她孤独地存在于石碑边上,钻研,不解,接着钻研。
有一次仰望天空时,她发现了天空中的颜色形状变化,犹如染缸中的染料被再次搅拌过一般。
她意识到,那是寒又复活时的形成的。
于是她从单纯地钻研石碑,变成了时而钻研石碑,时而钻研天空。
有时她觉得钻研得过于久了,便坐下来与无垠、寒又说说话。
寒又有时也会离开夜魄,趴在她的怀中、膝上,或是化作人形,与她依偎作伴,听她讲述她与无垠的趣事。
原来在未知界中,寒又也是不需要休息的,所以林涟漪让寒又在夜魄中休息只不过是常识作祟。
不知过了多久,因这里是没有时间,且身体没有变化,所以,她不知过了多久,有一日,她突然惊呼一声,随即面露狂喜。
待在夜魄里的寒又一惊,这声音要么是顿悟了,要么是疯了。
她赶忙从夜魄中出来瞧瞧她憋屈的主人。
天空还是她重塑了肉身后的那般颜色与形状,石碑还是无言地矗立于无边无际的平地之上。
而她的主人,一改往日枯燥深思的神色,盯着石碑欣喜若狂,抚掌大笑,更有泪水两行,滑落她干净美丽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