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之卿心中暗暗盘算，若是出了什么不测，她一定会第一个冲进皇宫把他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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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殿。

还未曾踏入殿内，贯承溪便瞧见老皇帝一脸不虞，接着听到身后楚枫紧张的声音：“承溪，陛下大约是已经知晓了。”

贯承溪点头：“不必紧张，一切有我。”

“你们来了？”老皇帝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威严，“此番叫你们来，是有要紧事。”

贯承溪察觉到楚枫的目光，遂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

孙公公带着人退下，顺势将议事殿的门关上。

偌大的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想必你们也能猜到所谓何事。”

贯承溪默不作声，楚枫则是有些惶恐：“还请陛下明示。”

“哈哈哈哈哈，”老皇帝忽然笑了起来，笑得令人头皮发麻，之后猛然一拍龙桌，怒不可遏，“你们好大的胆子！”

楚枫连忙跪下，还拉了拉贯承溪的衣袖。

贯承溪倒是毫不畏惧，直接对上老皇帝的眼睛：“承溪不敢，胆子再大也不会做有悖伦理的事情。”

老皇帝的瞳孔猛震，一口气上来，竟直接喷出一口血来：“你、你说什么？”

“陛下！”楚枫有些着急，欲上前却被贯承溪拦住。

“你做什么？陛下身子不好，你这样······”楚枫看向贯承溪，忽然想到什么，又把“有点过分”几个字吞进了肚子。

若是说过分，贯承溪能忍到现在还救了老皇帝，实在无可挑剔。倒是老皇帝的所作所为，有些令人发指。

“你······果然都知道了。”老皇帝的情绪渐渐平和下来，十分痛苦地说，“你知道吗，你阿娘是那样的明亮，就像一束光，直接照到了朕的心里。”

“你不配提她！”贯承溪忽然怒吼，那一瞬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席卷而来，困扰了十多年的真相已经被找到，只是这样一个真相，还不如不知道。

楚枫从来没见过暴怒的贯承溪，心里百感交集。

不止楚枫没见过，就连老皇帝也不曾见过，他记忆中的贯承溪向来温润尔雅，风度翩翩，言语从来轻柔，丝毫没有沾染富家子弟的戾气。

只是，这一刻，贯承溪怒了，还是因为自己。

老皇帝心里难受异常。

“是，是朕不配提她，是朕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老皇帝说着便潸然泪下，“可是，可是朕也不想的，若是可以，朕愿意用皇位去换，朕也后悔，朕每每想起都觉得寝食难安，朕当年糊涂啊！若是可以，朕愿意重新选择，这一回，朕选你们母子······”

“当年当年，你若是还有一点愧疚，就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贯承溪眸中猩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极了在战场上杀急了眼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