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几若天崩地裂般狂荡不休，周虚扭曲。

魂印爆颤，古墟摇晃，似乎都难以承受这般可怕的肆虐。

“无极神狱。”

“吞噬。”

“无极天地。”

轰！轰！

天地和神狱降临，强行镇压。

轰隆！

巨浪滔天，然两股力量丝毫不受影响。

许光咳血，脸色煞白。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混沌古力还是灰圾古力，这是我的意志，不容尔等放肆。”

“我为人道，人道不朽。”

许光紧咬牙齿，双目血红，心神如火燃烧，狂然咆哮。

在这一刻，意志铿锵爆鸣。

其中人道，仿若听到了许光的呼唤一般，无穷无尽的人族先贤意志呈现，愤怒咆哮，嘶吼着扑向两股力量。

轰！轰！

一道道意志湮灭，然而却浑然不顾，前仆后继，就如同曾经为了人族崛起，为了不被当作猪狗，为了能够掌握自身而奋不顾身，身先士卒，悍不畏死一般。

许光意志冲霄，在一道道人道意志湮灭中，熊熊燃烧，雄壮无边，浴火而起。

“给我融。”

许光咬破嘴唇，嘶声爆喝，磅礴意志直接化为两只实质般的巨手，把两股力量狠狠禁锢揉捏，粗暴的如同揉丸子一样。

轰！轰！

许光眼前发黑，灵魂如被撕裂，痛不欲生。

“玛德，你疯了？”

“会死人的。”

“快停下来。”

朱相奕感受着许光身上几欲崩灭的气机，眼皮狂跳，心间狂骂不休，急声大吼。

疯子。

简直是个疯子。

他都无法相信，许光怎么敢？

无法掌握，那便算了。

强行掌握，那可是混沌古力，超越帝境层次的力量，哪怕一丝，也能崩灭一切。

即便不死，可造成不可愈合的创伤，也要废掉。

此刻许光那还听得到朱相奕的呼喊。

他耳膜轰鸣，意识如坠苍寂，耳畔尽是震耳欲聋的轰隆震鸣。

轰咔！

识海中，魂印突然炸裂，化作无数的碎屑光雨倾洒。

苍茫古墟，如遭雷劈，凝滞横空。

下一刻。

肆虐的两股力量如同暴龙冲击一般，透穿古墟，四分五裂。

轰！

所有的波澜，汇聚一团，难分难解。

噗！

许光口喷鲜血，目瞪滚圆，眼中神采凝滞，生机黯然欲灭。

“毁灭？何为毁灭？”

许光意识清醒，却陷入了迷茫之中。

无止尽的波澜冲击着他，让他本能的开始思索起来。

什么是毁灭？

极湮神力。

灰圾古力。

都是毁灭。

毁灭之后呢？

它们从何而来？

“灰圾……”许光感觉到自己并没有死。

哪怕魂印崩灭，古墟归寂，但他依旧感觉到自己并未陷入绝境。

一扇大门，就在眼前。

“灰圾……”许光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无止尽的灰暗天地，那是大破灭之后的灰圾废墟。

谁说毁灭便是彻底的破灭？

生机真的不存吗？

“不。”

“我懂了。”

许光精神猛地狂荡不休，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袭至心间。

“任何力量都有它的生命。”

“混沌古力有，孕育万道。灰圾古力也有，毁灭一切，但它特殊的是，你所看到的灰圾废墟，便就是它蕴藏的生命。”

“没有什么灰圾中重生，破灭便是破灭。终有适应灰圾而生的存在……”

“那便是我。”

许光猛地抓住了那一道灵光，心神咆哮。

轰！

云开雾散，天地惊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