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元安随后松开了手,沉着力拍了拍他,震的太子肩头一阵麻,差点没站稳,身后的随从连忙左右扶稳了他。
“王府的事还轮不到你东宫来插手!我皇兄中毒的事我们自会找到背后主谋,一个都别想逃!太子这么闲不如回去好好想想背地里还有没有干些什么脏事,若是被我抓了把柄,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我一定让你这个太子——重新换人!”
想要阻止他的骆元夕和招珏已经来不及了,所有的话他一股脑全撂出来了,什么都不管了。
他现在必须得维护着王府的尊威!
骆元夕扯了扯他袖子让他别再说了。
“呵呵呵呵!口出狂言,这可真是今年本太子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小皇叔,话,可别说太满!小心打得自己的脸!”重新换太子?他好大的脾气,太子听了后推开了随从,站好身子,伸手拍了拍那肩头,仿佛是看笑话一般看着他,嗤笑一声:“你一没有功名在身,二也无官职在册,我看皇叔还是回花满楼在姑娘中间能够活的潇洒些吧!”
他扭了扭手臂缓步走到他面前,依旧是满眼不屑的摇摇头窃声说:“真不知道该说皇叔你什么好啊,狠话谁都会说,不如先看看自己的处境啊,你拿什么和本太子斗?!有朝一日本太子坐上了皇位,你照样得俯身跪地行这君臣之礼!”
什么都不懂的废人,蠢的像头驴!
“你!”
眼底的讥笑刺痛了封元安心里的那堵自尊心的墙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脖子上的筋脉也凸立起来,他紧握着拳头,招珏更是低声劝道封元安,生怕他做出什么过分的动作。
是啊,拿什么和他斗?拿身份?他也才比太子大几岁罢了,他只有王府和皇兄在背后撑着,假若皇兄和王府没了,他又能算什么?他可能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平日里数他最油嘴滑舌,可此刻竟连“你等着”这句话也没勇气说出来了,说出来,连自己都不能相信,他不过就是一个空有头衔的侯爷,他连太子这种人都比不过!他算什么?!
一旁听的一清二楚的骆元夕内心的怒火也是忍了又忍,要不是他是太子,未来的储君,身份高贵,她早就挥拳上去了!可是不能,她不能拿整个骆府来承担自己的的过错!
太子见他只是凶横的瞪着自己,不再像刚才那般说话了,他就知道自己的那番话戳到他的痛处了,于是耸了耸肩,撇着嘴鼻腔中发出古怪的笑意:“啧啧,可怜啊~哈哈哈哈!可怜人啊!”
太子一挥袖子越过他跨步走下去,只留下一句吩咐:“三皇叔一日不醒,疑犯一日不能放,待他承认罪行供出主谋,即刻斩立决!”
门口的守卫们便心领神会的齐声答道:“是!”
听到斩立决三个字,封元安回过神来,他克制住自己所有的情绪,深吸一口气,现在最重要的是乘风,不能意气用事。
骆元夕明白他心里一定很憋屈,有心无力的感受,拉过他的手腕柔声安慰说:“别太在意了。”
他扯过一丝苦笑,太子的话点醒了自己,以前他觉得有皇兄在,自己可以活的自由潇洒,可当王府出了事,皇兄命悬一线,他才发现自己多么无能!只能在这乘口舌之快,跟废物又有什么两样。
封元安再次深吸着气,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
“走吧,眼下先渡过这个劫再说。”
“好,我跟你一起。”
此时太子已经离去,守卫们也没有再拦着他们,在他们进去时还有人领着他们穿过这个像迷宫一样的地牢,封元安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几个人,看样子,今天带走乘风是行不通的了。
不一会一行人在一处狭小潮湿的牢房外停下脚步。
一股浓重的海盐扑入鼻中,夹着丝丝血腥味,刺鼻的很,几人一眼就见到了被刑具伺候过的乘风趴在稻草堆成的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裂成一条一条的了,伤口触目惊心,招珏捂着鼻子不忍的别开眼。
守卫拿出钥匙打开了牢门,伸手拦住了封元安身后的人,示意说:“侯爷请吧。”
“你们!”
竟然动用私刑!封元安刚要发作就被骆元夕阻拦了:“忍一忍,快进去吧,我们在外面等你。”
果然都是太子手下的狗!没办法,地牢已经都换成太子的势力了,他就是想要硬来也打不过,最后瞪了一眼那名守卫才进了牢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