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下来,扭头看了我一眼,步伐才开始慢了下来。
我跟在后面,不时的听到呜呜咽咽的声音,那声音悲惨凄厉。也许是我刚开始一直在紧追骆熔金,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样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一旦走路慢了下来后,这种声音反而显得格外的让人揪心。
“大叔,你听到哪里的哭声了吗?”我抬头看向他。
“听到了。”骆熔金的脸上有些漠不关心。
“这声音听起来好凄惨啊!”我继续说。
“别人家的事,不要多管。”
我跑到他的前面,止住脚步:“你知道那女子是怎么了吗?为什么哭的这么惨?”
骆熔金停了下来,皱着眉说:“这是别人家的事你别管。”
我的心在往下沉,别人的事你别管,这是中国人千年来一直不爱多管闲事,所以,我们才没有互助,社会才没有进步。
“不,我听着她哭的好可怜,我想去看看她。”你可以不管,可是我不能。
我一个灵魂来自21世纪的人,怎么可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女性受虐而不闻不问。
“站住!”
骆熔金大嗓门的叫着,我刚迈开步子,又停了下来,扭头看着他。
他用手挠了挠头:“你怎么这么多事!那是张秀才家的女儿,因为订了娃娃亲,去年夏天溺水死了,明年就该出嫁的,现在张秀才为了证明自己的女儿一女不二嫁,正让她绝食死呢!”
“绝食死?”我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一定要他女儿死。”
骆熔金有些厌烦的说:“她的未婚夫死了,她要陪葬,若是这样的话,就算是殉情,死了后,知县会过来给他家立个贞牌坊。”
我一听,尤如五雷轰顶,这算是什么规定啊!
我小心翼翼的问:“那现在哭的女孩子有多大了?”
“十四。”
十四?这么小的年纪连情为何物都不知道呢?怎么能让她去死呢?真是愚昧!
前世,我的十四岁是什么样子?还像孩子一样的跑来跑去,偶而还在妈妈怀里撒娇,然后天天钻进题海里,与那一道道的题拼个你死我活……
“我要救她。”我平静的望着骆熔金:“你可想过,若这是你的女儿,你会这么做吗?那一块贞洁牌有什么用?能换回一个人的生命吗?能让他们光宗耀祖吗?不能!统统不能!这只是害死了一个无知少年而已。”
说完,我扭头就往那个院子里跑去。
“你别去了,她饿了几天了,可能快不行了。”骆熔金在我身后叫道。
“她有哭声,说明她还活着。”我边说边跑。
那个院子里没人,只是从门板里面出来的声音越来越弱。我用力的推门,那门推不开。仔细一瞧,原来,门上订了几个木板,把门订死了。再去看窗,那窗子也订死了。
“姑娘,你怎么样?”我柔声的对着门缝说道。
“我饿。”里面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