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闫温茂身后跟着个不认识的老太监来了,不见福安。
洛初初随口问道:“福安呢?”
闫温茂在椅子上坐下,道:“奴才让他去准备时怀山入国子监后所需物品了。”
提起时怀山,洛初初想到好几天没见他了,事情一多就容易忘记,不禁有些汗颜。
也不知道他想出怎么处理杂官考试没有……
洛初初想得出了神,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没人说话,下意识抬眼看闫温茂,正对上他的视线。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如琉璃一般透亮,然而人的眼睛终究与琉璃不同,种种情绪翻涌,像清透池水中上下游动的鱼儿。
鱼儿是捉不住的,也看不准,倏尔便汇入千百条同样的鱼儿之中,再分辨不出。
洛初初不自觉凑得近了些,闫温茂却收回了眼神,不敢太长久地与她对视。
她的眼神太过单纯,像一面镜子,当瞳孔里映出小小的他时,有一种被全然看穿的感觉。
明明她不算聪慧绝顶,也不能洞悉人心,但是闫温茂总有错觉,自己的每一个情绪,每一点见不得人的心思都能被她查知。
“陛下。”
“嗯?”洛初初不明所以。
“若是陛下无事……”
“有事!”洛初初快速反驳道。
大眼瞪小眼。
“反正就是有事!不许走!”
洛初初着急了,还没跟他待多久呢,一天不蹭个三十分钟气运,她就觉得心里慌。
只是心中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想要逃脱她的视线,没想到她反应如此之大。
闫温茂垂眸看着被洛初初拉住的袖子,心头有些酸胀。
自时怀山入宫,洛初初就有了些变化,他甚至不敢去想那些变化由何而来。
唯一的好事就是,她原谅了他。或许没有,但她愿意与他说话,愿意共处一室。
“陛下……”
洛初初身体一震,什么嘛,她都这么可怜地看着闫温茂了,他居然还是要走?
心里一横,伸开双臂抱住闫温茂的腰:“我不让你走,你就不能走!”
他的腰真的好细啊,又细又结实,好好摸。
怀中扑来暖香,感受着后腰乱动的小手,闫温茂有些无奈,抬起手想要把洛初初的身体推开,最后却僵硬地落到了她的后背上。
……
时怀山在自己的房间里闭门不出,这几日他一直在回想父亲跟他提过的人,试图从里面整合出一份名单交给洛初初。
杂官考试被推后至原本时间的半月之后,但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他在房间“闭关”,不知外头有人等了他好几日。
“这人是死在房间里了?除了上恭房就不出门,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
崔亦田一拳把面前的木板劈开,木板的碎渣子溅到旁边站着的韩守约长袍上,韩守约蹙眉往旁边移了几步。
“或许是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