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小将军想到巩宏峰跟自己说的话,有些动摇,但他不相信叔叔会害自己。
看出他表情的改变,青年再接再厉道:“他自己干这种掉脑袋的活计就算了,但是他可有知会过你,告诉过你这可能是被满门抄斩的大事?”
“……你别说了。”巩小将军捏紧拳头。
“他从来没把你当自己的侄子看,你却死心塌地把他当作是叔叔,他可有为你考虑过?”青年意犹未尽地停下嘴。
冯素儿说道:“好了,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既然你把他当叔叔,一心听从,那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巩小将军脸色阴晴不定。
半晌,他问道:“你说的只要戴罪立功就可以留我一命,确实是真的?”
或许是被巩宏峰坑怕了,他反复确认。
“确实是真的,白纸黑字红手印的字据都已经立下了,还有什么不放心?”冯素儿道。
青年在旁边给他画大饼道:“要是表现好,说不定能当个闲散小官,虽然比不得你以前前呼后拥的风光,携妻带子安逸一生还是没问题的。”
“好!我全都听你们的!”巩小将军下定决心。
人已经被投入监牢,对方偏偏还是正义之师,理亏的是自己这边。惟一的依仗巩宏峰也在冯素儿手里,发觉自己从来没被叔叔当做亲人后,巩小将军已经不想把他救出来了。
冯素儿这边大棒打得狠,甜枣也舍得给,很难让人不听从。
广和城那边的兵卒总算是回过味来,带着两百个人直奔延通城,准备把巩小将军带回去,一同寻找巩宏峰,捉拿嫌犯。
他们还不知道自家主将已经全然背叛,不,应该说是弃暗投明,这注定是一次有去无回的旅程。
“兄弟们,好不容易到广和城,咱们就别休息了,早点找到虎威将军,否则广和城要乱了套了。”
尽管大腿已经快快被马鞍磨破皮,兵卒们抱着一股信念(更多的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慌张),一鼓作气直奔延通城官府而去。
听得广和城的兵卒要见自己,钟达眼皮都不抬,他现在忙着计算物资。
“让他们去大坝那边。”想来冯素儿会处理好。
得到不咸不淡的闭门羹,兵卒们也不敢在府邸之前大闹,遂拖着疲惫的身体和疲惫的马匹,转到热火朝天的工地。
巩小将军满脑子都是戴罪立功,他手下的兵卒也在牢房中吃了点苦头,知道了冯素儿一行人的真实身份,已经有三分服软,再看见自家将军都服了,更加没有不服的道理。
往日怎么干的今日还是怎么干,只是自家身份从“帮忙的义士”变成了“罪人”,让兵卒们对巩宏峰颇有微词。
毕竟他们只是兵卒而已,要干什么全都听巩宏峰和巩小将军的命令,无缘无故就惹上了这么一摊子事,上哪喊冤去?
广和城的兵卒看见昔日同僚正满脸麻木地搬运土石,巩小将军也在其中,还弄得灰头土脸的,不禁有些不敢相认。
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推举一人前去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