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容青棠深吸一口气,感叹了一句,收起了脸上的兴奋之意,转而严肃地说:“其实很早之前,贫道就已经觉察到你身上的毒不对劲了。”
“这种毒不是你一个人能操控的,背后下蛊毒之人掌握了你的生死,那人若是打算饶你一命,你虽然每个月都要受一回剥皮彻骨之痛,但也不妨碍你的寿命。”
说到这里,南容青棠的眸色中染上了一层寒霜,眯了眯眼,语气非常严肃的说:“但你最近一段时间蛊毒发作的非常频繁,距离上次毒发还不足十日,明显是那人控制了你身体里蛊虫。这种蛊虫一旦成型,会咬破你的血管,直接钻进你的五脏六腑,到时候你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君逸胤将手中的荷包重新挂在腰带上,眼底激动的情绪暂时压制了下去,他的声音沙哑如砾:“这些本王都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了就这反应?”
南容青棠简直气的快要胡言乱语了,他直接暴跳了起来,指着君逸胤大骂:“你别忘了你还是肉体凡胎!这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神医让你收入麾下!等哪天你突然暴毙而亡,恐怕都没人知道!”
将心中的想法都发泄出来后,南容青棠舒服多了,理智也逐渐回拢,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口中的人有多可怕,一阵头皮发麻,又不动神色地缩回了小凳子上,僵直着身体,动了动耳朵,仔细注意着君逸胤的动静。
君逸胤倒是没多大反应,只是淡然地伸手拿起了石桌上的茶壶,自顾自倒了一杯茶,茶水放在石桌上半天无人动,已经发凉。
他翻腾着茶盖,漫不经心地撇了撇茶叶沫子,端起茶杯,放在唇边喝了一口,冰凉的茶汁含在口中,茶叶的清香味蔓延出来,同时君逸胤墨瞳里席卷着浓浓的杀意,太阳穴上的青筋明显凸起,脸色阴暗晦涩。
不过在君逸胤咽下凉茶以后,那些都消失不见了。
“不用你提醒,本王自然知道该找谁算账。”君逸胤的语气依旧冰冷,脑中突然闪过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后,嘴角缓慢升起一丝诡异的弧度,他目光灼然,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将茶杯重新放在石桌上,抬头看了一眼蹲坐在茅草屋前的南容青棠,好心提醒道:“你的药煎好了。”
“啊?哦,知道了。”
南容青棠猛然回神,见君逸胤没有生气,慢慢放松了身体,拿着团扇抬手一扇,熄灭了砂锅下的火,小心翼翼地把药汁倒在碗中。
南容青棠迟疑了片刻,才把药汁端到了桌子上,自己也坐在君逸胤对面的石凳上,俩个手肘撑着石桌,拖着脑袋,静静地看着君逸胤。
半晌,才试探着问了一句:“药凉了,你还喝吗?”
君逸胤抬眸撇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伸出手,端起药碗一口气饮尽,硬是喝出了豪迈的感觉。
“你就不怕贫道在药汁中下毒?”南容青棠皱着眉头问他。
君逸胤漫不经心地拿着手帕擦嘴,声音低沉柔哑,不急不缓地说:“本王百毒不侵。”
他心下自然知道,如果南容青棠在药汁中下毒,那何必费劲为他收罗盅蛊的解药?
谁料南容青棠却冷哼一声:“也对,就你那容易暴毙而亡的身子,还至于贫道下毒?”
“你为何有九层把握能解本王的盅蛊?”君逸胤此刻只关心自己身体内的毒,他神色淡淡地往向了南容青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