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每一个居住在江南地区的人们都不会不知道“浩然大侠”解东风的事迹,也不会不佩服浩然大侠的为人。
有人爱,便会有人恨,这的确是逃不过的真理。
久雪初晴,可噬人的酷寒仍未褪去,并不热闹的范城街道从远处响起一阵骚动声,一匹赤红色的宝马在集市中飞驰而过,引得众人惊叫连连。马上坐的正是解东风最好的朋友“小温侯”花星落。
花星落能被誉为温侯,不仅是有匹踏雪无痕的赤兔宝马,更是他手中画戟的功夫独步关内,单骑连挫十八匪帮让他威震华夏。
世上能让小温侯如此慌张的事,近十年已经少有,必定不简单,竟是浩然大侠已三月不见踪迹!
只见他跳下马,匆忙的走进一家酒馆。若是范城当地人,一定从没见过如此富丽堂皇的酒馆,能在一夜之间将这九层高楼建成,让这酒馆主人的身份,不免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花星落却清楚的知道,除了近年来呼风唤雨,为祸江湖的蛇姬宫,没有人能做到这些。
花星落知道里面必定危机重重,他虽然担心解东风的现况,却也不敢莽撞,便站在外面厉声喝问道:“小温侯花星落在此,里面的贼子可敢出来一叙?”
“原来是花大侠到了,米某有失远迎,真是失礼了。”一个清凡脱俗的青年男子从内走了出来,神态甚是谦恭。
若以花星落驰骋江湖二十年的阅历来说,他也从未见过如此俊美之人,心下不免为如此人才堕入魔道而可惜。是以他语气放缓了三,道:“不必客气,今日我只是来要人的。”
“哦,要人?却不知花大侠要什么人?”青年男子一脸惊讶,似乎并未听懂花星落的意思。
解东风消失的事,花星落经过多方调查,已确定蛇姬宫是幕后的黑手,见这青年男子否认,哪还沉得住气,多日的积愤一泻而出,手中长戟击出,直点青年男子的天鼎、涌泉双穴!花星落的“绵龙戟法”得自崆峒派掌门甘来道人的真传,似刀非戟,似矛非戟,一式中藏着一式,可谓十分难防。
眼看青年男子就要遭殃,但见他足尖轻点,身形如风飘动,竟将花星落赖以成名的“苍龙蛰潜”轻轻松松地避了开去。花星落毕竟是成名已久的一流高手,虽对青年男子的步伐略显诧异,但一瞬之间,第二招早已连发而出,丝毫不给青年男子喘息之机。
青年男子心中已料到其中必有误会,但身处花星落戟影之下,随时都会丧命,哪敢分心说话?是以专心避闪花星落的招式,一个急攻,一个细守,双方就此胶着了三四十招。
“米英老弟,接个客人怎么用了如此之久?哎呀,怎么还打了起来?”一个高胖的人影从酒馆中漫步踱出,见到两人相斗,语气中颇有些无奈。
“石磊大哥,这位花大侠想必对我有些误会,他要寻一个被我们藏起来的人。”花星落见米英只守不攻,已发现事情有些奇怪,所以戟法自然放缓了几分,米英才得以开口说话。
“花大侠,莫非你寻的是人称“浩然大侠”的解东风解大侠吗?”石磊向花星落问道。
“没错,正是他,你可知他在哪里?”花星落见事情有了眉目,十分激动,也不愿惹起纷争,便将戟尖插入地中,待听石磊的说法。
“他不久前托咐我叫我转告你,不必担心他的去处,他要花大侠随我们一同投奔当朝大将军霍进,为国效力!对了,他还叫我们在范城等候,说是有一位值得我们二人辅佐的正主来到,原来这位正主便是花大侠啊。”石磊说话时的神情,十分真挚,并无半点虚假作态。
花星落看在眼中,心里不免困惑,解东风与自己从小相识,自己对解东风的了解甚至不亚于他的妻儿,他从未有像现在如此行踪诡秘,让人难以琢磨。不过,好朋友嘱托的事,只要不违背自己的底线,他都竭力完成。
站在一旁的石磊见花星落沉默许久,以为他是在怀疑自己话语的真实性,便从怀中掏出一枚金牌,放在了花星落的掌中。
“这是!”花星落目光直射手中的金牌,知道这是解东风和自己用北冥真金共铸的“浩然令”,铸出后藏在崆峒云顶,世上并无第三人能够找出它的所在,可见石磊之言,颇为可信。
花星落不再多语,持戟,上马。
“霍进现在人在何处?”
“五百里外淞江府!”
石磊、米英二人也不多话,三人就这样踏上了前往淞江府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