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空国的现状,陈一由大连城这些天亦是有向周青森佯装打探,倒也是有所了解,近年来边关来犯屡屡,却是朝纲不稳,内忧外患。自己来此,一是汇报那或许有关朝纲之乱的消息,二是异族异乡之人,无论是哪个消息都是称不上是好消息。
那其一且是不论,而那天鹰户消息灵通异常,应该是亦知晓了自己能与那异族之人沟通,想必是有所生疑,那么这个若是警告般的气息便是在告诫自己,这云城中就算是小小的不安的苗头,也会被掐灭掉。那么现在要做的首要的事情便是全数告知,无所隐瞒。
“小辈,从小便是到处流浪的孤儿。”陈一看着那钱伯的眼睛,声音中带着些许诚恳“在那异乡亦是待过一段时间,语言亦是略为通晓上一些。”
“此次一行去那大连城,没想到遇到那人贩强抢这小女孩,作为一个习武之人,当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陈一言语间带着些许嫉恶如仇的怨气,眼睛盯着那钱伯,却是如同凝视着深渊一般,稍有着不对,似乎就要将自己吞噬殆尽。
“此异乡乃是在那大连城以北再北,遥远的北方雪国。”陈一的猜测中,这个世界的版图应该也是如那前世记忆的相差不多,根据那爱丽丝的人种判断,北方必定是有人所居。
“哦?这可是闻所未闻。”钱伯说着,言语中带着些许质疑,北方乃是一片的荒芜,这是几乎是这长空国人所皆知的事实,而且就算你陈一是一个四处漂泊的孤儿,又是如何到达那北方雪国去的?
陈一看着那钱伯,若是接下来说明不当,或许便是有杀生之祸,“那是在我仍在孩童时代的时候,流浪至一处无名的渔村,为求一口饭便是上船去担当了一名水手。却是不巧遇到那暴风雨,在海上迷失了方向,就连那司南亦是失去了方向,唯有漫无目的朝着一个方向航行,天气是越发寒冷,就连那海上亦是皆是浮冰。”陈一叙说着,脸上似乎触目惊心。
“我们亦是没有法子,眼前唯有两个选择,海岸线与无边的大海,便是唯有沿着那海岸线航行,日升日落复一日,船上的食粮皆是消耗殆尽,又过了数日竟然是有那人工所造的港口,停靠过去,竟然皆是那从未见过的金发碧眸的外国异乡人。”陈一的眼中从那无边波澜的海洋转瞬间变得若是见到那未曾熟知事物的惊叹,好奇,恐惧。
“尽管是语言不通,但是那异乡人倒是也明白我们的处境,我们在那里度过了一个融冰之季,便是从沿着那海岸航行一路回到这片大陆之上,随后又是经历了许多,我便又开始流浪。”陈一说着,似乎有所感慨,眼角亦是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那钱伯。
“好一个水手。但是却是不可能。”那钱伯笑道,陈一看着那笑容憨态可掬的钱伯,似乎下一秒便是要把自己撕碎。
“为何?”陈一顶着那钱伯的压力,抬起头直视着那钱伯的眼睛,可那钱伯的眼中唯有着波澜不惊,看不出深浅。
“远海航行,水手皆是患那海上突疾,卧床渗血而死,几乎无人幸免,你等一行如何得以存活如此之久?再有,那司南是何物?闻所未闻。”那钱伯笑道着,在那杨静与爱丽丝看来只是开着玩笑,却是只有陈一知晓面前的老者的气息有多么的强烈,尽数施加在了自己的身上。
没料到这个世界没有司南,指南针,但是从那钱伯的只言片语中亦是知晓似乎这个国家甚至于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出海皆是如是一片白纸,这便是任由自己解释了,陈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便是得以于我那船长,经验老道,研究出了远航之法。”
“哦?”钱伯看着面前的陈一,倒是想看看他要怎么圆这个谎言。
“那海上突疾,有药可治。”陈一这个一开口却是把那钱伯好生的惊了一番,如此长久以来没人解决的问题,怎么可能就在一个无名的小渔村里得到了答案,还是面前的来历不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