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叡忍着一身伤痛走进了钟邱的寝殿,他当时被符寒刺得很深,差点断绝了生机。
而符寒本身也中了少许的毒,所以在最后刺伤承叡的时候,虽然杀心已起,但是毕竟心力不足,承叡才得以在天材地宝的温养下活了过来。
可是,钟邱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当时符寒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只是情况紧急才与心脉擦身而过,留了一条狭窄的活路。
“师兄。。。”承叡默默的坐在了他的床边,轻轻的拉起了他的手。
他的手心里面布满了练剑时候留下的茧子,再往上看去便是一条条触目的疤痕。
这些年他为了整个天族,已经赔进了大半条性命,到最后还为了保护自己这个愚蠢的师弟,差点撒手人寰。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愚蠢害了所有的人,害了魔尊,害了箩儿,害了你,害了天族和魔族在耀宸殿丧命的所有人。”
痛苦的哭泣声在无人的殿中回响着,像是能听得到承叡心底每一处肌肉断裂的声音。
无情的父亲,背叛的朋友,亲人的死去,爱人的离开,无数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失,仿佛如同裟椤的焚天之镰一般,顷刻之间,尸横遍野。
这所有的痛苦都由承叡一个人在承担着,一个人在自责着,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谁能明白?
过了许久,承叡停住了哭声,他屏退了殿中的所有人,将昏迷不醒的钟邱轻轻扶起。
坐在他的身后微微一笑,将自己所有的灵力灌注给了钟邱,他们师承一脉,灵力互通,刚刚飞升神格的他有绝对的能力保护钟邱。
可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毫不犹豫的将所有的灵力灌注给了钟邱,直到外面雷声大作,乌云密布,天雷滚滚,一道道闪电不停的劈在寝宫外面的地板上,砸出了一个个的深坑。
一群人冲了进来,强行将他们分开,却已经来不及了,此刻钟邱的周身已经被金光包围,而承叡的元神却停止了运转。
他把自己所有的灵力都给了钟邱,自己成了真正的废人。
钟邱在少神灵力下苏醒了过来,瞬间神清气爽,在众人的呼喊声,他回身抱住了瘫软的承叡。
“殿下,你这是作何?!”
“师兄,我欠你的还清了,我心已死,这些灵力也再无用处,不如留给你。”
问询赶来的启临气得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但是又不舍得自己的儿子,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拉起了承叡,将自己的灵力渡给他。
当然,他不会像是承叡那般决绝,只会给能供他保持生机的一小部分。
“启禀陛下!魔域那边传来消息!”
“说!”
“魔域茵箩已经继任魔尊。”
“荒唐!留她一条命,想不到反而成了祸患!”
启临准备走,又回头看了看承叡和抱着他哭泣的钟邱。
“钟邱!你现在已经成为少神,即刻赶回军营,集合天军。”
紫林怯怯的问道:“那殿下呢?”
“太子殿下身负重伤,暂时幽居磬掖宫,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能探望!”
所有的人都跟着启临走了出去,房间里又只剩下钟邱和承叡。
钟邱抱着承叡放声大哭了起来:“师弟,你为何要这样啊?你可知道师兄的心里是有多痛。”
承叡虚弱的拉起了钟邱的手:“师兄,无妨,都会好的,若是你见到了她,请帮承叡告诉她,承叡从没有骗过她。”
茵箩头戴王冠,一身暗红色华服走出了旻境宫,下面无数的魔兵瞬间跪地。
“参见魔尊!魔尊千秋万载!”
“众将士!天族欺我太甚,诱本尊入局,害死了老魔尊,今日本尊便在此立誓,杀入九重天,新仇旧账与那启临不死不休!”
“魔尊千秋万载,与启临不死不休!”
听着下面如同雷鸣一般的喊声,看着无数的魔族男儿,他们才刚刚经受过战争的洗礼,还未喘息,便又要踏上征途,这一次的终结是什么时候犹未可知。
“箩儿,终于是要走到这一步了吗?”泓熙默默的走到了她的旁边。
“师尊,不管承叡有没有参与,可是启临设计陷害了尊祖这是不争的事实,原本在尊父和母亲之事上,我想的太过简单,以为我们让了一步便会海阔天空,却没有想到我们的退让反倒成为启临陷害的机会,这一口气茵箩不会忍!也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