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你信不信，乔菲能让你挨打，我能让你挨打。” “你……” 小孙眼里掠过一抹害怕，虚张声势地哼了声，“就凭你？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完，她转身想走。 我叫住她：“文件呢？说清楚。” 从玻璃门的倒影里，我看见小孙磨了磨牙：“行，我就跟你说清楚。” 我敲了敲桌子：“我听着。” …… 霍子宁一直站在旁边，把小孙和我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表情若有所思。 小孙临走的时候，狠狠瞪了我一眼，一脚踩到霍子宁脚面上。 “啊！” 霍子宁惨叫了声。 “哎哟，对不起啊。”小孙冷笑了下，“你存在感太低了，我真没注意到你。” 霍子宁强忍疼痛，露出个笑容：“没……没关系。” 我皱了皱眉，但也没打算管闲事。刚要把小孙轰出去，霍子宁忽然递给我一个眼神。 小孙得意地哼了声，转身要走。 我还是没说话。 霍子宁急了，连着给我打眼色。 我感觉她的眼珠子都要扔出来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站住！” 小孙背影一僵，没理我，还要继续走。我从桌子后头小跑出去，一脚把放在门口的一根竿子踢倒。 小孙脚下一滑，差点被竿子绊倒：“哎哟！” 霍子宁赶紧扶住她，表示关心：“怡然，没事吧？” “你干什么？！” 小孙没理霍子宁，而是怒气冲冲地问我。 我耸耸肩，很没诚意地道歉：“不好意思，脚滑了下。” 小孙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全是愤怒。 我倒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她也奈何不了我。 小孙走了。 我跟霍子宁说：“你想用这种小恩小惠让她感激你，是不可能的。” 霍子宁摇摇头：“我的目的，本来也就不是这个。” 我还以为她在逞强：“不是这个，是什么？” 霍子宁笑了，冲我伸出手，掌心向上摊开。她手心里，赫然放着一枚黑色的小东西。 我凑近看了看，发现是一款小型窃听器的接受端。 霍子宁小心地把它放进口袋里，冲我胜利地一笑：“刚才，我偷偷把这东西放进了小孙包里。” 我看得叹为观止：“你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我也不想得到什么。”霍子宁笑着说，“乔总监，有些事，不一定是有目的才会做的。我只是想多了解小孙一点，这没有错。对吧？” 这话说得，好像她暗恋小孙好多年似的。 我当然不信：“随你怎么做。这件事要是被发现了，你别牵扯到我就行。” “放心吧，乔总监。” 霍子宁点点头，转身离开。 她走之后，我感觉肚子有点疼。 也不知道是因为心情不好，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我肚子有点疼。刚倒了杯热水，我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 “喂？” 我把热水放到桌子上，接起电话。 电话里，是小董怯生生的声音：“小乔姐，说好什么时候面试了吗？” 糟了，我把小董的事忘了。 我不止肚子疼，头也有点疼：“最近公司里事情多。要不，你先等两天？” 没想到，小董拒绝了我：“那就不用了。” 我有点吃惊，问她：“怎么了？” “是这样的，小乔姐。”小董喜滋滋地说，“今天早上，我投的简历有回复了。有家公司让我去做他们的总经理助理——” “是吗？那可太好了！” 从总监助理到总经理助理，小董的位置，无形中提高了好几层。我也由衷替她高兴。 小董又说：“所以小乔姐，不用麻烦你了。尤其是现在，你在那个公司也没扎稳脚跟，还要拉我一把……多麻烦你啊。” “是吗？” 我笑笑，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小董又跟我说了几句。我这边有事，和她说了下，就要挂断电话去做事。 “对了，小董啊。”挂断电话之前，我不经意间问了一句，“你要去的那家公司，叫什么名字啊？” “叫……”小董那边传来稀里哗啦声，好像是她在翻什么纸，“找到了，小乔姐。叫天弘集团。” “……” 我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冻结了。 小董浑然不觉，还喜气洋洋：“天弘，这个集团我记得耶。不就是那个经常和林氏有合同往来的集团吗……” “……对啊。” 我无力地扯了扯嘴角。 小董更兴奋了：“天哪，能进这么大的公司，我真是太幸运了！” 她……太幼稚了。 我不想说下去了。跟小董闲扯了两句，把电话挂断了。 我不知道陆泽南在想什么。或许，他是想用小董报复我吧。 我发了会呆，给郭总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郭总的秘书。我说：“麻烦把电话给郭总，谢谢。” “好的，请您稍等。” 秘书的声音很客气。 两分钟后，郭总接起了电话。 “乔总监？”她笑吟吟地问我，“你是不是对我的提议感兴趣了？” 我说：“不是。” “……” 郭总那边安静了下。 我又说：“事实上，我是想跟您说，我对陆泽南一点都不感兴趣。这个计划，是不是可以到此为止了？” 郭总再开口的时候，语气相当严肃：“乔总监，你可要想好了。是，泽南他现在是对乔菲比较好。可照我看，他也很喜欢你。” 我想了想，说：“您说过很多次这样的话了。” 郭总沉默了。 “我不是有意指责您。”我又说，“但陆泽南这样对我，已经很久了。您知道吗，上次乔菲在公司里发传单，说我是个贱人，勾引陆泽南。陆泽南没有任何反应。” “……” “我觉得，我们真的没有必要继续了。”我叹了口气，“陆泽南喜欢乔菲，不喜欢我。您……还是另外找个人，做您想做的事情吧。” 这次，郭总没有坚持下去：“好吧，我会再找个人。” 我礼貌性地说了一句：“祝您顺利。” “不过……” 挂断电话之前，郭总话锋一转，“如果你反悔了，随时都可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