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你可真直接。” “没错，我一直就是个直接的人。”霍子宁对我抛了个飞吻，问我，“给你送花的那个，到底是谁啊？” 我含含糊糊地说：“是个富二代，一家本土企业的小开。” ——陆泽南应该也算是个富二代吧。 “哦，那你小心点。”霍子宁点点头，说，“好多富二代，财政大权都没捏在自己手里的，平时也就拿个零花钱。我上次跟个小富二代约会，他连个御木本黑珍珠都不舍得买给我。” 我笑着说：“谢谢提醒。” 霍子宁离开了，我下楼吃饭。 走的楼梯口的时候，我想了想，还是转身回来，把门锁上了。 俗话说得好，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在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还是锁上的好。要不然，什么资料丢了、泄露了，我都说不清楚。 …… 吃完饭，我回到办公室，打开朋友圈，发现霍子宁发了一条消息。 “公司有个大美女，今天被人送了好大一盒玫瑰花呢。好羡慕啊，像我这种平庸的人，一定不会像她那么受欢迎吧。你们看，这盒玫瑰真的好多哦。” 配图足足配了九张，全是从各个角度拍的那盒the one。 语气婊里婊气的，一看就知道，是在变着法的问别人要花。 果然，到了下午，足足有七八捧花送到了艺电。 这些花，全都送到了霍子宁的办公室。 我过去的时候，恰好看见霍子宁捧着束黄玫瑰，笑得合不拢嘴。 她身边差不多被花围满了，整间办公室里，都飘着献花的香味。 霍子宁看见我，赶紧咳嗽了两声，把花放到旁边：“乔总监。” 我在小孙空着的位置上坐下：“给你送花的人，还真不少。” “那是当然。”霍子宁笑，“备胎么，多多益善。” 闲话说了这几句，也就差不多了。 我话题一转，问她：“小孙做出的错误，你都改好了没有？” “早就改好了。”霍子宁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不少，“我在这个岗位上做了很久，还真没见过错得这么多、这么严重的案子。” 我刚要说话，忽然听见，不远处有高跟鞋气势汹汹的声音往这边接近。 接着，门口的光线，似乎被什么人挡住了。 我转过头，发现小孙气势汹汹地站在那。 “嗖”地一下，一堆黄灿灿的东西擦着我的脸飞了过去，刚好砸到霍子宁脸上。 “好痛！” 霍子宁哀叫了一声，整个人趴到了桌子上。 我发现，小孙扔过来的是束黄菊花，给死人上坟用的那种。 “装！你继续装。”小孙冷笑着走到霍子宁旁边，揪起她的领子，“怎么没砸死你，砸死你才好呢。” 我不太想管这件事，默默地站起来。 霍子宁眼尖，叫住了我：“乔总监！你帮帮我，帮我解释解释！” 她是要把我拖下水。 我叹了口气，问她：“解释什么？” 霍子宁还没说话呢，小孙一口唾沫差点啐到我脸上：“我呸！乔叶，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我迟早要把你弄出金融圈——” 我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她的唾沫：“孙怡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是好东西？” 小孙冷笑了声，没搭理我。 她转过头，继续瞪着霍子宁。 我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一走了之，还是先替霍子宁说几句好话，或者叫人把这件事处理掉。 我还没回过神，就听见了霍子宁的惨叫。 看清眼前的景象，我也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小孙尖尖的指甲搭在霍子宁脸上，已经挖出了两道长长的血痕。 看血痕的深度，霍子宁是一定要毁容了。 真要出事，麻烦就大了。 我急忙劝小孙：“你现在发脾气也没用。先把霍子宁放开，咱们把事情好好说清楚。” 小孙理都不理我，还瞪着霍子宁不放。 “你、你抓我干什么？”霍子宁又疼又怕，哭了起来，“Aaron喜欢的人又不是我，你就会拿我出气……” 我知道小孙最在意的就是Aaron，心里咯噔一下。 小孙果然上当了：“你说Aaron喜欢上别人了？” 霍子宁哽咽着点点头：“嗯。” 小孙的脸立刻变得狰狞：“你说，是谁？！” 情况不妙。 我往门口的方向退了两步，想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霍子宁就指向了我：“Aaron哥喜欢的人，就是乔总监。” 小孙瞠大了眼睛，颤巍巍地转过身。 我赶紧往外跑，庆幸这个时候，办公室还是人来人往的。 刚跑了两步，我就被人从后边拽住了头发。 天呐，她居然连办公室里走动的人都不顾了？ 小孙疯了！她绝对是疯了！ 我挣扎着大叫：“孙怡然！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要杀了你！” 小孙吼了一声，拽着我往窗台那边走。 我挣扎着左右看，看见霍子宁劫后余生，趴在窗台边上喘粗气。 我喊她：“霍子宁，你叫人啊！” 霍子宁装没听见。 我心一凉，扭头想叫别人过来帮忙。 可小孙这时候跟疯了一样，别人也不敢来惹她。 好多人都缩在墙边看我们，却没有一个敢动敢说话的。 小孙硬生生地把我拖到窗户边上，就要推着我跳下去。 办公室在十几层楼的高度。我从窗边上往下看，感觉浑身发毛：“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也是被你们逼疯的！” 小孙一边说，一边把我脑袋往窗户边上压。 我怕得要命，拼了命地和她撕扯。有好几次，都差点从窗户上掉下去。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有人带着衣裙保卫科的人跑过来，指着小孙说：“快点，快把她抓走！” 小孙也急了，用力把我往楼下推。 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也可能是疯子手上的劲儿都特别大吧。反正，我力气根本比不过她，只能被她一点点压到窗台上。 “救命！” 半个身子悬空的时候，我真的急了。 “你叫吧！”小孙笑得狰狞，“我就是要你死，就是要看着你万劫不复……你叫吧！” 一瞬间，我有种失重感，双手紧紧抓住窗框，才没掉下去。 小孙不死心，还要把我往外推。 推到一半，我胳膊上压着的那股力道，终于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