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南大概是听出我话里的讽刺了，皱着眉头问我：“乔叶，你什么意思？” “我还能什么意思？” 我偏偏头，故作无辜。 我早就看出来了，陆泽南就是一门心思地相信着乔菲的。 以前我还愿意多跟他说几句，现在我都懒得再跟他浪费口水了。 我冲他媚笑了下，扭头出门。 身后传来陆泽南低沉的声音：“把话说完！” 我没理他，直接就出了门。 …… 刚一出门，郭总就来了电话。 我接起来，听见她笑着问：“怎么样乔总监，第一天来天弘集团，还习惯吗？” 仗着她看不见我的表情，我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还行，挺习惯的。谢谢您关心。” “习惯就好。”郭总笑了笑，跟我说，“有什么不习惯或者不喜欢的地方，你就跟泽南说。” 我假惺惺地笑：“没有没有。一出门就能看见陆泽南，我觉得很亲近。” 到底没忍住，我还是讽刺了一句。 “那就行。” 郭总就跟没听出我话里的讽刺味道似的，笑着说，“你对工作内容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泽南。其他事情，也可以问泽南。我这边还有事，先不说了。” 虽然郭总的语气很正常，但我总觉得，她是懒得说下去了。 “好的，郭总再见。” 我道了别，挂断电话，整个人摊在椅子里。 上班第一天，天弘就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 我很难猜出来，接下来的日子里，还会发生什么。 我出了会神，听见门口有敲门声。 “进来。” 我喊了一句。 办公室门被人推开了。小董眼圈红红的，站在门口看着我。 “……小董？” 我微微一怔。 “小乔姐！” 小董扑过来，一下子抱住了我。 ……这架势，跟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似的。 我有点懵，把小董拽开，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啦？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小董红着眼摇摇头，破涕为笑，“我就是太高兴了。” 高兴的时候，居然还能哭成这样？喜极而泣好像也不是这么个哭法吧？ 我拍拍小董的脑袋，安抚她两下：“好了，别哭了。我还以为乔菲又欺负你了呢。” “没有没有。”小董赶紧摇头，“陆总他人可好了。那次之后，乔小姐都没再跟我说过话。这几天，乔小姐更是干脆不来天弘了……” 我更头疼了：“你的意思，是乔菲之前还来过天弘？” “嗯。” 小董点点头，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怎么了吗？” “……没怎么。” 我费劲地咧了咧嘴，露出个笑容。 其实，以乔菲未来老板娘的身份，就算时不时地来天弘集团“视察”一下，也是很无可厚非的事情。 我真正担心的，是她看见我之后，会怎么说。 我在脑子里，把几个可能性都过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不管怎么样，都少不了一场大风大浪。 不巧，我现在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大风大浪。 …… 我安抚好小董，转身进了陆泽南的办公室。 陆泽南正在打电话，声线还挺柔和的。 “……嗯，可以。”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你不用想太多。这件事既然确定了，我就没有不去做的理由……” 啧。 一听就知道，他是在跟乔菲黏糊着呢。 我撇了撇嘴，心里有点酸酸涩涩的，很不舒服。 陆泽南又说了两句，把电话挂断了，盯着我：“怎么，你改主意了？” 什么改主意了…… 我刚想问，就注意到了他赤裸裸的眼神。 我顿时明白过来，冷笑：“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陆总。我才刚来天弘，还不想这么快就落个勾引总裁、还在办公室做那种事的名6声。” 陆泽南轻哼了声，跟我针锋相对：“看不出来，你居然还会在意这种事。” “那当然。”我有点不屑，“我可不是你，刚和未婚妻打完电话，一转眼就又跟炮友说这些有的没的。” 这次，一脸莫名其妙的人变成了陆泽南：“什么未婚妻？” 我嘲笑他：“装的还挺像。你敢说，刚才和你打电话的不是乔菲么？” “确实不是。” 陆泽南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又低头去看文件。 我坐到他面前的桌子上，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文件文件：“别看了。” “乔叶……” 陆泽南狠狠地拧眉，眼里和脸上都写着忍耐。 “我就问你一句话。”我权当没看见他的表情，说，“你告诉我，如果乔菲知道我和你在同一家公司，你准备怎么跟她说？” “没什么可说的。” “你——”我气得够呛，“别开玩笑了好吗？你觉得我哪来的立场跟你一起工作？！” 陆泽南没再说话，拿了另外一份文件看。 “行，陆泽南，你够狠！” 我气得快疯了，把文件往他面前一摔，威胁他，“乔菲要是来了，我就直接告诉他，是你陆泽南让我在这里工作的。” 陆泽南眉也不皱：“随便你。” 我气得要命，一跺脚，走开了。 回到办公室，小董还是乖乖地坐在那，都没怎么挪地方。 我问：“你怎么还不走？” “走？”小董眨眨眼睛，迷茫地问我，“小乔姐，你不喜欢我在这里吗？” “……也不是。” 我发现，小董有种把我的问题扭曲得不像样的本事，“我是说，你是不是离开岗位太久了？” “啊，没有没有。”小董赶紧解释说，“小乔姐，我已经调到你身边了。现在开始，就是你的专属秘书。”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有点哭笑不得。 小董能力有限，别说出类拔萃了，连比较出色都不算。 在林氏的实话，我纯粹是为了保护她，才把她放到自己身边的。可现在…… 我还是想要个有能力点的助理。 我借口让小董帮我倒咖啡，把她支开了，自己去了HR办公室。 HR总监正在对着屏幕敲键盘。 她看见我，微微一愣，然后站了起来：“乔总监？” “嗯。” 我踌躇了下，含蓄地问，“如果说我想选择一个助理——我是说，如果。” HR总监特别理解地点点头：“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