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南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不至于？黄总，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这句话？” “这……我……” 一时间，黄总完全懵了。 他那张油腻腻的脸上，很快就有汗水流了下来。 陆泽南给了他一个微笑，故意问他：“我们在说的，难道不是古话么？” “陆总，求您给我一句痛快话！”黄总受不了心理压力，崩溃了，“您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解除对黄氏集团的制裁？！” 他崩溃了，陆泽南反而笑了。 “黄总，你何必这么急呢。” “我没法不急啊！” 黄总在客厅里来回走，唾沫星子喷得到处都是，“陆总，我给您交个底儿。就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黄氏的现金池都在往外流……我再不急，黄氏可就真要完了！” 是啊，黄氏是要完了。 可小董的人生，也早就完了！ 我忍不住嘲讽：“用黄氏给董静贤陪葬，好像也挺不错的。” 黄总的脸，一下就白了。 偏偏，陆泽南还唯恐天下不乱地伸手过来，抱住我的腰：“我老婆说得对。” 这个时候，黄总要再看不出什么，就是傻子了。 他又惊又气，指着陆泽南，胳膊都在发抖：“你、你就是为了董静贤那个婊子，才跟黄氏过不去的？！” 我脸一沉：“嘴巴放干净点！” 管谁叫婊子呢！ 黄总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失心疯了，居然冲着我吼：“男人说话，有女人什么事？！” 这句话刚吼出来，几个保镖就走到了他面前，把他和我隔开了！ 黄总好像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肩膀再次垮下来…… 陆泽南眯了眯眼睛：“黄总气势不错。希望黄氏彻底垮掉之后，你还能有这份气势。” “不，我错了，是我错了。”黄总飞快地摇头。可能是病急乱投医吧，他又低声下气地冲我求救，“陆太太，求你帮帮我！” 这真是痴心妄想了。 我都恨不得把他活活撕了，还帮他呢。 “你求错人了。” 我冷冷地抛出一句话，扭过了头。 “那，陆总……” 黄总又求救地看向陆泽南。 陆泽南微笑，故意说：“其实我也觉得，破产这种事，对黄氏这个老牌企业来说，似乎是太残忍了。” 黄总迫不及待地点头：“对啊对啊，太残忍了！” “那就这样吧。”陆泽南微微沉吟了下，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做了什么事，就要付出什么代价。黄总，你觉得呢？” “……” 黄总张大了嘴，好像完全没跟上陆泽南的思路。 “把东西拿过来。” 陆泽南冲着保镖头头，点了点头。 “好的，陆先生。” 保镖头头答应了声，立刻出了客厅。 看他的方向，好像是要去——厨房？ 我有点懵，看着保镖头头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 “这，这是……” 黄总盯着那把刀，整个人都不好了。 哐啷一声，保镖头头冷着脸，把那把菜刀丢到黄总身边。 “来吧。”陆泽南好整以暇地说，“黄总，是时候还债了。” 咕噜一声，黄总咽下一口唾沫，明知故问：“什……什么还债？” 在他脸上，出现了一种混合着畏惧、惊慌、茫然……还有很多杂七杂八情绪的表情。 我看得一阵痛快。 陆泽南冷笑：“别装糊涂。黄总，你这只手，该不会是还打算留着吧？！” “我、我……” 黄总再次结巴了。 “是男人就别说废话。”陆泽南不耐烦了，“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剁手，要么黄氏破产。二选一，没有余地！” 黄总愣在那，全身上下直打哆嗦。 过了一会，他魔怔了似的慢慢蹲下去，把菜刀捡起来。 我还以为他真的要砍手了，有点紧张，偷偷攥住了陆泽南的袖子。 陆泽南拍了拍我的手。 忽然，咣的一声巨响，黄总把菜刀重重摔到地上。 “什么破规则！陆泽南我告诉你，这世界上的规则，不是你一个人订的！”黄总还在哆嗦，嘴上倒很硬气，“老子这手也不砍，公司也不破产！我就要看看，你姓陆的能拿我怎么样！” 话音刚落，黄总一扭头，走掉了。 我有点懵，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有敢对陆泽南这个态度的愣头青。 “怎么办？” 我回过头，问他。 陆泽南倒是很淡定，还调侃我：“还能怎么办。人都走了，总不能把他抓回来剁手吧。” “不许闹！” 我有点生气。 这又不是什么能玩闹的事情，是关系到小董的大事！ “好吧。”陆泽南摸了摸我的脑袋，“他会回来找我的。” 他的小动作，让一根头发飘到我鼻子边上，酥酥的痒。 我揉了揉鼻子，问：“真的么？” “真的。” 陆泽南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里有种很冷厉的光，“就凭这种人，也想挑战我……啧，愚蠢。” 语气自信满满。 他都这么说了，我也差不多放了心：“那就好。” …… 果然，两天之后，黄总再次上门了。 这天，我和陆泽南都在楼上书房里办公。 黄总过来的时候，我正在看某个公司去年的财报。正在聚精会神的时候，张嫂忽然推门进来。吱呀一声，我吓了一跳，手里的财报差点掉到地上。 “少爷、少奶奶。” 张嫂进来，叫了我们一声，“前两天那个姓黄的，又来了。” 闻言，我瞪大了眼睛。 “行。”陆泽南倒是毫不意外，把资料放到一边，“下楼看看吧。” 我们下去的时候，黄总坐在客厅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不像样子。 “稀客。” 陆泽南一下楼，立刻开始冷嘲热讽，“没想到啊，黄总居然这么快就上门了。” “陆总！哎哟我的亲爷爷啊！” 黄总站起来，一下子扑了过来，看样子是想抱陆泽南的大腿。 陆泽南当然不会让他抱大腿，敏捷地一躲。 黄总整个人扑到茶几上，疼得龇牙咧嘴。 陆泽南淡淡地说：“我说过，你会回来找我的。” 黄总抬起头，哭诉：“陆总，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们黄氏吧！这两天黄氏的债主都上门了，我们支撑不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