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你这是准备干什么啊？” “我在安抚我未来的储备粮仓啊！为了我们以后有好日子过，请这些可爱的孩子务必好好吃饭，好好锻炼，这样咱们才有口粮啊。” “……”胡曼找了半天，也没看出这里面哪有半点安抚的意思，“别人会误会的！再说隐性丧尸完全可以素食，不杀人也能活下去的。” “我不愿意吃素，挑食的孩子长不高。小曼啊，不要做违反身体本能的事啊。” “可咱们在游戏中不是一直这样吗？” “一直这样是哪样？” “一直忍耐啊！” “那不是因为想出来吗！如果顺着终端的设定胡来，咱们肯定在游戏里混得生龙活虎，逍遥极了，一旦被终端标记为重点培养对象，想出来就更难了。” 胡曼：“……”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莫秋白见胡曼焦急的神色，笑道：“别担心，我还有大招没使呢！” “大招？” “对啊，我准备把贾星和时勇也一并霍祸了。” “霍祸？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一家人就要待在一起，整整齐齐的意思。 ” 胡曼慢慢转头，视线对上莫秋白的黑眼珠。 这不是丧尸的颜色，准确来说，她和他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丧尸，他们是可以自由转变形态的。 莫秋白的声音已经脱离了游戏中的设定，没了少年的清脆，多了成年人的低沉，甚至还有一些沙哑和懒散。 而且此人极其擅长狡辩，不论合理不合理，他都能说服你。 “你看，就因为贾星他们看不起丧尸的设定，才会欺负你啊。若你当时够机灵，当场就把他俩变成丧尸，你看他们会怎么对你？” 胡曼的秀眉蹙在一起，纠结极了，这个主意虽然好，可实际上是与她接受的教育相违背的。 她眨巴着缺少蛋白质的眼皮，回想着在医院地下室里受到的待遇，不甘心的抽动着嘴角。 营养缺乏的太久了，嘴唇都干裂了。 “行！”胡曼一跺脚，举起手，“啪”的一声和莫秋白击掌。 势必要给那两个家伙一点好看。 莫秋白嘿嘿笑了：“骗走我那么多血汗钱，势必不能让他们快活逍遥的。” …… 夜间，医院的大门关上了。 “哐当！” 贾星一脚踢在院里的铁皮桶上，震得铁皮桶发出刺耳的回声。 “丫的，这个疯女人，当初就该一下弄死她，竟敢将你打晕了，关在笼子里。” 时勇按下指纹锁，打开大门：“别对铁皮桶发火，赶紧回家。” 贾星气哼哼地跟着走进家门：“还有那个莫莫，好坏人不分的，竟跟那个疯女人一起骗我。” 时勇自顾自地开冰箱取冰水，瘫坐在沙发上，揉太阳穴：“别说这些了，咱们也有错处，别的事，倒也有借口…只是把莫莫的记忆删除这件事，做得有些欠妥。” 贾星转悠着眼珠，说话的底气不足明显有些不足：“咱们……咱那是对他负责，对大众负责啊。” 时勇叹口气，觉得太阳穴更疼了。 贾星见状，端个矮凳坐在沙发旁，帮他按摩放松：“没事，这事就算过去了，咱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以后别在出现在我跟前！哼，都忘了本，没有我们，他们能从那个吃人的游戏里逃出来？” 时勇考虑的不是这些，他头疼的是别的事。 莫秋白可不是什么温柔的人。 不声不响的莫秋白，打小就特立独行，跟别的孩子不一样，那人对旁人的冷眼并不在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由于身体羸弱，初中时代的莫秋白出入都有司机护送，再加上格格不入的性格，在校期间，其实是没有朋友的。 说没有朋友，都是婉转的说法，莫秋白的初中时代，是饱受霸凌的。 不是被校霸单手叉腰、翻白眼、指派他干这干那的霸凌，而是单纯的被孤立了。 没人愿意搭理的那种。 怪就怪在这里。 莫秋白，他一直微笑着缩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撑着下巴望着教室里，仿佛这些热闹和拥挤，都与他无关，他不屑参于其中。 他更像一位旁观者，在围观旁人的生活而已。 别人的好与坏，吵与闹，与他来说，更像是一副生活电视连续剧，他是坐在电视跟前的吃瓜群众。 哪怕是格格不入，彼时的时勇也得承认，莫秋白是腹内有书、气自华的人。 准确的分类---是歪门邪道，啥书都看的那种才华。 发现这秘密时，时勇已经和莫秋白同学两年之久，眼看就要中考了。 某个午后，时勇去卫生角倒laji，无意间发现这个瘦弱的男孩在看书。 不是正襟危坐，而是靠着软垫，双脚翘在课桌上的那种。 并且，莫秋白翻阅的课外读物，时勇根本没见过。 因为匆匆一瞥，看见不少扭来扭去的文字，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时勇开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书？好像不是英文。” 莫秋白放下书，抬头看了时勇一眼：“的确不是英文，是俄文。” 时勇当时就纳闷，光是英语单词就已经霸占很多大脑库存了，这人怎么还有多余的空间塞得下其他东西。 “……容易学吗？” 莫秋白见时勇吞吞吐吐的样子，便笑了，小声说道：“只是一部爱情小说而已，喂！你不要多嘴，告诉老师啊。” 时勇真想挥拳揍人，也不看看小爷是这种人吗？ 然后，他看着那本包着白色包书纸的课外书籍，被细长的手指收进书包。 看起来，是很珍惜的样子。 时勇没忍住，又问道：“快中考了，你看这个有什么用？” “我看书，只是兴趣罢了，并不是为了应付考试。”莫秋白眼珠转向时勇，上下看了几眼，咯咯笑起来：“我看过几页相面的书，要不要我给你相一次。” 时勇愕然了：这人，吹牛逼吹得…… 莫秋白打开随身带来的保温壶，拎开喝了几口，望着窗外，一副世外高人的嘴脸，就差手捋长髯，摇头晃脑了：“不管你信不信，你这一生的子女缘很浅啊。” “哈？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命中注定无子啊。” “哈~”原本还有些小期待的时勇，惊得跳起来：“胡说！” “也许是胡说吧。”莫秋白淡淡地笑着，继续喝枸杞水：“不过！你虽然命中无子，却会遇见一个话痨。” “话痨？”时勇又坐下来，准备洗耳恭听。 “是啊，那人……应该是一位油头粉面，很爱说话的……男生。” 时勇满脸错愕，瞪圆了眼珠：“胡，胡说八道！” 莫秋白低声笑起来，双肩颤抖着：“哈哈哈~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你可好骗！” 时勇蠕动着嘴唇，还想说什么。 莫秋白指着窗外：“十、九、八、七……” 呃？这又是什么暗号梗？时勇不明白。 随着数字的终结，答案也揭晓了。 莫秋白点着指头：“…二，一！” “叮~”上课铃响了。 莫秋白摸出下午的课本，挥挥手：“上课了，你该回座位了，下回再聊，时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