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轩办案严明,不畏权贵,这确实都不假。
可是当听到方子航,将矛头对准了邓嘉逸时,这到底是黄明轩的亲表弟,而且这段时间两人日日在一起办案,兄弟情分之深厚自然不必多说。
哪怕当崔谨言点破,这府衙内可能会有内鬼的时候,黄明轩甚至连府衙内,扫了四五年地的老妈子都怀疑过,可却从未往邓嘉逸的身上,去设想过分毫。
因此一听方子航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邓嘉逸是真凶,黄明轩下意识就摇了摇头,一脸无法置信的神色说道:
“这不可能,嘉逸表弟,本官承认他确实有些纨绔,并且大多数的时候,也给人一种不着调的感觉。但是我和表弟自幼一起长大,本官父母早故,是姨父将我接到南平侯府内养大,因此表弟为人我最是清楚,他定然做不出伤人性命,事后还将人头颅砍掉的事情。”
而方子航闻听这话,他不禁苦笑一声,言语里微微带着微词的说道:
“黄府尹一向深受在下的敬佩,因此明知道大人,对于这红妆案,所有的矛头都直指向在下,但我还是坦然的来了,没有依靠家族的功勋躲在丹书铁劵后头。但是眼下大人,却因为个人的亲情蒙蔽了双眼,明明所有的问题,都指向了邓嘉逸,大人却查都未查,就认定自己的表弟必然是清白了,这未免有些过于武断了吧。”
眼下方子航的嫌疑,那是基本上彻底剔除了的,而他之前被视若嫌犯吧,就差带上枷锁,被看押起来了。
因此他说出这番话,黄明轩就是想反驳,也委实有些说不出口,只能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神情间充满了尴尬之色。
反倒是崔谨言,她对这位秋水城府尹,印象到是极好的,所以不免叹口气,打着圆场的说道:
“这亲人见起疑,确实很伤人心,也难怪黄大人会这般为难了。但是眼下方公子的话确实在理,我瞧着嘉逸公子是和你们一并出府衙的,现在却未见到他的人。如此说来我独自待在府内,这件事情他不但知晓,中间离开你们的空档时间,也是有足够的机会对我另行下手的。因此我建议,还是该问上一问,这样孰是孰非自然立见分晓,也好过咱们在这里胡思乱想来的有用多了。”
眼瞧崔谨言也是这个态度,黄明轩知道,今日不见到邓嘉逸问个清楚明白,显然是不成的了。
而就在他稳了稳心神,想要叫人去南平侯府,将邓嘉逸赶紧再叫回来,将事情给问清楚的时候。
却不料南平侯府那边,竟然先行派人过来了,而且那前来传话的小厮,更是见到黄明轩就跪在了地上,一脸惊惧交加的神色说道:
“明轩公子,您快去侯府瞧瞧吧,二公子那边的庭院出了事,大公子说您是朝廷命官,见多识广的,这树若流出血水来,也不知是何缘故,还得您亲自去瞧过,他才能安心。”
本来邓嘉逸,现在嫌疑就最大,眼下闻听得他的庭院内竟然又出了事,好像还是树流出鲜血,这样诡异至极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