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裴若兰,那高高扬起,盛气凌人的下巴。
崔谨言神色间,到是丝毫愤怒都没流露出来,反倒讥讽的笑了下,抬眼瞧向李妈妈说道:
“我竟不知,母妃给我玉麟院挑选的奴婢,竟然都是这般有气性的。李妈妈想来也是府中的老人了吧,那我真要问上一句,这被分配到各院的侍婢,是不是作为主子的,都不能随意驱使了,像这等以下犯上的,李妈妈你到是说说,本公主该不该罚她。”
李妈妈闻言,她到是真想说出,不该罚这样的话。
可是心里也和明镜似的,这裴若兰举止确实有失,因此李妈妈最终,也只能硬着头皮,陪着笑脸说道:
“新入府的丫头,年纪轻不懂事,还望襄安公主,看在她是王妃娘娘一片好意,为您安排的侍婢,就网开一面,别和她一个下人置气了,平白折损了您自己的身份,那就不好了。”
崔谨言哼笑一声,根本就不买账的扬声说道:
“就是因为这十个侍婢,是母妃精挑细选送来的,因此本公主才更要约束她们的言行。否则旁人若是瞧着她们盛气凌人,甚至不将我这个公主放在眼中,恐怕非得私下里议论纷纷,说母妃故意往玉麟院内塞人,明面上是体恤,实则就是给我和世子存心添堵的,若真因此叫母妃被人诟病,那可就太不应该了。”
听完崔谨言,这事事一副替辽王妃着想,实则存心就是要发落了裴若兰的话,李妈妈心里暗暗着急,可面上却又不好反驳什么。
而崔谨言瞧着,李妈妈那被挤兑得,哑口无言的样子,她不禁笑吟吟的看向裴若兰又说道:
“瞧你身材纤细,不盈一握,这如羊脂白玉般的纤纤玉指,也不是个干粗活的。可是你们应该知道,本公主和世子才大婚,按理来讲,在我没诞下嫡子之前,出于对皇家公主的礼让,世子若真敬重我这个发妻,就不该在此期间纳妾。”
“而且但凡是有些身份的世家贵族,这也是不成文的规矩,为的是发生宠妾灭妻,将来嫡庶子女相争的问题。所以裴若兰,你适才言语里,对做粗使丫环充满埋怨不说,句句还涉及到,想要到世子近前侍寝服侍的意思。当着本公主这个世子妃的面,你都敢表现的这般不知羞耻,若来日真留你在玉麟院内当差,指不定瞧见世子,就会不知分寸的眼巴巴冲上去不可。因此就算你是母妃送来的人,我也是断然留不得你的。”
崔谨言在嫡庶子嗣这点上,确实没有胡言乱语,到底她来大梁,一晃也是不短了,并且在帝都时,又一直在和皇家打交道。
因此这世家贵族,皇室宗亲间,那些不成文的规矩,还有弯弯绕绕的事情,她可是知道了不少。
而嫡妃没有诞下嫡长子前,身份越是尊贵,这夫家为表尊重,不纳妾也确实是常态。
所以眼瞧崔谨言,拿这个说事,李妈妈真是半句话都反驳不成了。
否则难道她还能说,辽王妃就是巴不得给崔谨言添堵,这才顾不得这些不成文的规矩,强行要往安子墨的身边塞人不成。
这话李妈妈也就敢在心里想想,断然是不敢说出来的。
眼瞧着崔谨言不温不火间,却将这十个美婢的威胁,化解在了无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