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什么？是竹自己上山挖草药，卖给镇上的百草堂，至少能换来米粮不至于再饿肚子了。” 柳李氏有些不自在，到底没有好意思把那两千文钱让女儿知道。 虽然说方竹与大胡子之间是清白的，但传出去，还是会起各种流言。 “娘，方氏怎么忽然就认识草药了？以前也没听她说过啊？” “她来到我们家这几年就没安生过，你上哪去知道去？她说了，她姥爷是走乡的郎中，她小时候跟着认识的草药。” 方竹没有说过这些话，这些都是柳李氏自己编排出来帮方竹应付外面那些人的。 柳絮若有所思，点头道：“那行，这次的我便留下了，以后我便不再送来了。娘，我就先回去了，家里孩子还等着喂奶呢。” 柳絮站起来就想要离开，柳李氏连忙叫住她：“现在也快到午饭时间了，吃了再回去吧？” 柳絮微微一愣，已经多少年，除了农忙时来帮忙，闲暇时她老娘都没有好意思叫她留家吃饭了？ “娘，不用了，我赶回去刚刚好。”也只是微愣，她便没有停留，留下一句便背着空背篓往外走去。 在门外，她再次看了方竹一眼，后者已经在灶棚里忙碌了。 看着方竹忙碌的身影，她想要说点什么，但喉咙里总觉得卡得难受。 柳李氏紧跟着走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转身离开了。 柳李氏追到屋角，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 回身的时候，正对上方竹平淡的目光。 “竹啊，你姐她……”她的话忽然卡在喉咙里，如果说以前的方竹跟柳絮该叫一声姐，但现在的方竹，其实与柳絮之间毫无关系。 “娘，你怎么不给她带一块肉回去？”方竹淡淡的声音响起，真的是淡淡的。 她对柳絮没有好感。 但不能否认，柳絮对她柳李氏还是很好的。 刚才里面的谈话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门没有关，她莫名的就是全部都听到了。 柳李氏怔愣了一下，转而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那个肉在家里娘还能兜住，去了别人家里，娘还怎么给你兜？” 方竹微微垂眸，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知道，柳李氏是为她好！ 她觉得其实大可不必那样，但正如柳李氏所说，这片世界的南方人是否会做扣肉她不知道，但至少在南星县附近，是没有人会做的。 “娘，这不过就是瞎捣鼓出来的一个新鲜食物而已，你真的不必如此。” 柳李氏脸上的笑容再次僵住，最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管方竹是如何想，但她仍然想用她自己的方法，尽可能地守护她。 猪杂那些已经全部吃完了，现在也就剩卤猪头皮，大肠与及扣肉了。 今天中午方竹就是炒大肠，已经卤过一遍了，她只要切段，扁炒出油后，加入葱姜蒜辣椒炒香就行。 然后用就着油锅炒了青菜，一顿饭菜就好了。 “想不到，这个东西弄出来还真的能吃，而且味道还很不错。” 柳李氏亲眼看着她做，自然是知道现在吃的是什么，不由得感概道。 方竹笑笑，猪大肠如果不会弄，一次都难以下咽。 “娘，是不是快要到赶集之日了？”饭后，方竹问柳李氏道。 “嗯，后天又到集市之日了。你想去？”柳李氏点头，南星县每隔十天才有一次赶集日，赶集那一天街上特别的热闹。 “嗯，到时我们一起去赶集好不好？” “好！”柳李氏笑着点头，方竹那里有两千多文，但她自己那里，还有柳林留下来的三十多两银子。 她一直都没有想好，要怎么跟方竹开口。 所以，对于方竹想要上街的话，她想都没有想便同意了。 “娘，所以明天我想上山，趁机再弄一批药草，到时再送到药堂去。” 柳李氏的笑容僵住，这两天方竹也还是在附近山脚割了不少鱼腥草，紫苏等在家里晾晒开了。 “那娘陪你一起去。”她也知道她没法再拘着她在家了，只好说道。 “娘，你带着灵儿在家里就好，我自己上山去。” 方竹摇头，她想看看山里会不会有些精贵些的药材，如果没有，她从空间里挑一株年份低些的灵芝或者人参出来，不说一步至富，但至少，生活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 如果柳李氏跟着她，她便没法从空间里拿东西出来。 再者，进山里去更危险，如果是她一个人，关键时候她还能躲空间里去。 但柳李氏跟着的话就麻烦了。 哪怕柳李氏已经猜到此方竹非彼方竹了，但空间这样的事情太过玄幻，她并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 一旦不小心传扬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的要求真的不高，但至少也要把房子修缮一下，家里的棉衣棉被都换成新的，否则冬天的时候太难熬了。 “不行，你一个人娘不放心，我们一起去，遇到什么事还能互相帮衬一下。” 得知方竹不但遇到过野山猪了，连马蜂都遇到过，她哪里敢再让方竹一个人往山里走？ “娘，我会小心的，而且，遇到事我一个人也能跑。” 方竹对于柳李氏过份的关爱有些无奈：“就算真遇到事，娘，你能帮我什么忙？” 柳李氏虽然说力气比她要大些，但如果真遇到那些野兽，只怕也吓得腿软了吧？ “娘，我们可以帮你找人。”灵儿在一旁仰着小脑袋，奶声奶气地说道。 方竹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温声道：“娘这次是到山上去，真有什么事，娘怎么可能放心让灵儿一个人在山里走？” “好了，娘，你就不能盼着我好点？上两次是我大意了，这次我一定不会了。” 就算是遇到了，她也不会再让柳李氏知道了。 柳李氏看着她好一会儿，见到她双眼里的倔强，最后只好无奈同意。 “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娘，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方竹笑道：“娘，你跟灵儿在家里要是无聊，也可以在四周转转，看到这两种也能割回来。” “或者，你可以去把那个芋头挖一些回来。对了，那些梗你一起割好带回来，小心不要弄伤了。” “那个梗也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