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讲南方冬天不是很折磨人，有零星小雨就不同说法。 稀稀疏疏雨水就是不间断，路面湿漉漉走动溅起水花造成行人极大不方便。 “又是一场难忘记的比赛，还好最后时刻我的伽罗站得稳，不然的话还真的呜呼哀哉了。” 撑着小红伞的尚瑶，沉浸在喜悦氛围里面，不顾天气恶劣，走着走着蹦跳起来。一滩水直接把许擘裤脚给打湿，看不见一般，还在笑嘻嘻。 昨天王大波轮休，秦白顶上，安排在c位尚瑶格外重视。从逆风到追回起跑线，最后一口气拿下胜利，堪称精妙绝伦。 都过了一晚上，尚瑶始终笑的合不拢嘴，美滋滋跟许擘重温昨晚精彩瞬息。 “跟你说哈，不是秦白给兰陵王控制住，我的伽罗绝不能存活到最后。最后一波，分分钟推不动的。” 尚瑶回过身，不见许擘有什么反应，她一路小跑回去强制对方跟随自己一块儿笑。拽着手不放，直到许擘露出勉强笑容才松手。 “笑的那么假还不如不要笑了。” 尚瑶转过身，带动小红伞甩出水珠飞溅许擘一身，骂也骂不得说也说不得，所有苦楚许擘只能一人吞下去。 慢了全国赛几步的冬季职业王者赛，今天也正式开打。 尚瑶热衷跑来看冬季赛，绝不是因为她好学偷师，根本原因在于她哥哥，尚野，首次登上职业舞台。 她是去撑场，去支持，去摇旗助威。 路程远，且需要摸黑起早，考虑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她特意把许擘给叫上一块。 “小瑶！” 走了一段路程，朦胧听见有人呼喊，尚瑶抬起头，可欢喜了。 是尚野。 入口位置，尚野特意站出来等候自家妹妹。 “哥哥！” 看到哥哥，尚瑶迅速跑了过去，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许擘。 许擘无语道，“给你当司机算了，一碰上野哥完全把我晾在一边，你这丫头还真的不得了了。” 后来过来的许擘大招道，“野哥。” “许擘来了，你们还有人来吗？” 一眼看完，也就他们两个人。 许擘道，“就我们两人，没其他人了。” “就你们两人啊，我还以为电竞部其他成员也来助威一把。” 尚野眼中透些许失落。 “大早他们起来床，他们说等晚上有比赛的时候再来观看哥哥的比赛。”尚瑶怕哥哥胡思乱想，她升降右拳，鼓励道，“我哥哥是最棒的，今天我哥哥的首场秀，一定能打出一个好头。” 何时何地，尚瑶都是尚野的迷妹，哪怕是她身边许擘未曾有过这种待遇。 “没事没事，下次来就下次来呀。跟我走吧，我是特意跑出来接你们的，别让韵儿等太久。”尚野招手道。 “韵儿？叶韵儿姐姐吗？”尚瑶问着。 “是啊，她比你们都要早到一个小时，别说了，让她等太久可不好。” 尚野在前头带路，拿出通行证，跟随两人直接进入了选手通道，彼此验票那条长长队伍，快太多。 尚瑶后退一步，手挡在嘴边，低声道，“我们都已六点钟出门，韵儿姐姐比我们早到一个小时，那她岂不是五点钟出门。” “是吧。” 许擘心思不在尚瑶讨论话题，视线看着走廊布置，越往里面走，职业味道越浓。 “韵儿姐那么在意我哥哥，你说韵儿姐是不是对我哥哥有点意思了。”尚瑶两手一拍，紧蹙眉头，嘀咕着，“韵儿姐人长得漂亮，说话又好听，她当我嫂嫂，也是可以的。只是我那个哥哥对于人家韵儿姐姐是什么感受。” 自问自答的尚瑶，看的许擘拉开点距离，随口道，“人家的感情生活你干涉那么多干嘛。” “干涉不行啊，那是我哥哥，你凭什么说我干涉哦。” 尚野听到哥哥，还以为叫自己，他回头道，“叫我吗？” 尚瑶蛮尴尬，腼腆道，“我跟许擘说话，不是叫哥哥你啊。” “那走快几步吧，等你们汇合后，我还要回队伍汇合的。” “好。” 许擘双手放在不锈钢栏杆，放眼望去，一面下来的大屏幕，数不清的座位，耳边回荡激动人心的音乐。 他道，“这就是职业赛舞台吗？” 职业赛，许擘有看过，可这次完全不同，因为这次来有他支持的野哥。一下下音乐，一下下敲进许擘的胸膛。 “韵儿姐姐，你好啊。” 尚瑶自来熟用力挥着手，观众席等候多时的叶韵儿，终于盼来熟人可以说话，她热情起身欢迎。 特别是看到许擘，叶韵儿在异乡找到新民大学时候的熟悉感。 “hi，你们来了啊。” “来了哦。” 尚瑶把手往后扬，自豪道，“这就是职业赛，待会儿我哥哥就坐在那里打比赛了哦。” 尚野的队服，尚瑶的说话，纷纷观众投来羡慕目光，惊叹尚野拥有过硬实力打上职业赛，同时也羡慕尚瑶有这么一个打职业赛的哥哥。 “好了好了，别闹了哦，你乖乖听韵儿姐的话，哥哥我要去准备一下。” 尚瑶绕着尚野不断转着，炽热眼神兴奋道，“哥哥这是准备出场比赛吗？” “额，是出场比赛。” “哥哥加油啊。” 尚瑶两手高举过头，明明是成年人，动作幼稚如同一个长不大的小孩。 “拿你没办法。” 尚野刚要离开，手机响了。 “妈妈？” 突然接到妈妈电话，他迫不及待接听，认为妈妈也来到门口好准备出去迎接过来。 尚瑶贴在尚野身边，慢慢地，她发觉不对劲。 尚野笑容从脸上消失，凝重了。 待尚野把手机放下，尚瑶担心道，“哥哥，怎么啦？你听完电话怎么表情变成如此严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瑶，刚才妈妈打电话给我了，她跟我说外公马上要做手术。老年人动手术很危险，她让我们马上到医院一起看着外公，好让外公烦躁的心安静下来。” “啊？外公要做手术。” 眼浅的尚瑶红红地，急的来回跺脚，快要泪水都滴下来。 噩耗传来了，尚野一拳打在栏杆，他很是焦急，头上播放即将比赛战队，其中就有尚野战队在里面。 叶韵儿坐不住了，她来到尚野身边，“马上打比赛了是吗？” 尚野点头沉默回应。 去了医院就放弃了出场机会，留在这里医院那边耽误不起，尚野进退两难。 会儿，尚野咬牙道，“小瑶，我们赶紧去医院看看外公。” 尚瑶道，“去医院？那哥哥的比赛怎么办？好不容易有机会打首发，这是哥哥的机会。要不我跟许擘去医院，哥哥留在这里打比赛，医院那边有什么事情，我会第一时间告诉哥哥的。” “一起去，留在这里我也是心不在焉，先去看看外公情况如何。比赛什么时候都可以打，但是外公不能拖。” 尚野果断决定了去医院，一行人匆匆忙忙离开会场。 许擘开着车在雨中前行，后排的尚野提醒道，“能快就尽量快一点吧，我怕外公有什么事情。” “我知道了。” 红灯，许擘不得不把车停下来。 呼啦啦，雨势下子增强，雨刮来回晃动，一道道水痕仿佛天空在哭泣痕迹，望着雨痕许擘陷入一阵沉思。 “你爸一辈子的遗憾就是拿不到金龙杯，那是你爸最有可能捧杯的机会。那时候的他，十分煎熬。你爷爷住院，你老爸心里怎么会好受。” 许亮从来不跟儿子提及他当年的事情，许擘对于父亲的认识，很多来自许妈妈口述。也是这样子的口述，许擘慢慢对于老爸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人啊，不可能一心二用，可以的话，那只是天才中的天才，凤毛麟角存在的。你爸爸在峡谷再强大，他也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换做是你，你能承受得住这份痛苦吗？” 比比！ 后方汽车催促，尚野提醒道，“许擘，可以开车了，别走神啊。” “哦，好的。” 许擘看了下是绿灯，他立即把汽车开动，继续赶往医院路上。 通过电话，他听到尚野不停跟战队负责人道歉解释，隔着电话都能知道对方是什么态度，极度气愤尚野这种临时爽约。 嘟！ 对方挂断电话，尚野揉着额头自语道，“错过机会算了，机会又不是只有这一次，下次再次争取不就行了吗？” 是出来他人听了更像是他自己在安慰着自己。 叶韵儿轻拍尚野手背，尚野微微打开双眼，叶韵儿道，“你外公不会有事的，现在医学很昌明。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机会错了还有另外一次，但是亲人可不能再来的。我支持你的决定，我也为你这个决定而感到骄傲。” 有一个懂自己的人不容易，尚野强打笑容道，“韵儿谢谢你了，让你白跑一趟，还要陪我去医院，辛苦你了。” “不要紧的，关键是尚老爷没事就可以，其他都不重要。你我了，何必说那么多客气话。” 许擘是一个旁观者角度去看这件事情，他看到了尚野的难能可贵。 尚瑶啜泣，担心道，“外公，您千万不能有事哦，我们来了哦。” “如果你用哭丧的脸去见你外公，你外公没事都会被你吓到有事的。不想你外公害怕，赶紧把眼泪擦拭一把。” 尚瑶歪着头看向开车许擘，一张纸张从许擘手中递过来。 “擦擦吧，很快就到医院，不怕的。” 尚瑶双手接过纸巾，点了下头，哽咽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