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亲王喝了两口茶,觉得心口舒服不少。
但是过一会儿去,仍旧觉得堵得慌,像是有一个黏糊糊的东西在那里堵着,上不去下不来,当真是讨厌的很。
“王爷,我看大郎君和三郎君说的都挺有道理的,大郎君是为了整个家族着想,三郎君是为了皇上着想,两个人各有各的道理,但是谁都没错。”
礼亲王扶着额头,慢悠悠的说,“我何尝不知道他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只是大郎以后要继承族长的位置,却一心想着自己,表面上为了家族着想,可是那一句不是为了自己。”
“三郎虽说口口声声为了皇上,话里话外正直不阿,为的是家族的未来着想,哎,如果是他们两个的位置能够换一换就好了。”
老仆人惊讶的挑起了粗眉,然后弯着腰,凑近了小声问道,“王爷,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呀?难不成是大郎君犯了什么错?”
礼亲王放下了手,浑浊的目光渐渐清晰了起来。
“你以为我真的老糊涂了不成。”
老仆人尴尬的垂下了头,礼亲王瞪了他一眼。
“祁离殇杀了裕亲王,引起族中很多人都不满,说到底不是为了裕亲王,是担心有一天他们也会被皇上所杀,说到底还不是做贼心虚,我早就提醒过他们,不要仗着皇室子弟胡作非为,可他们倒好不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礼亲王的呼吸有些不顺畅,“现在宗族内部,凡是能够说的上话的,都是皇上的叔叔伯伯,他们想要用辈分来压皇上,大错特错,皇上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哪里是一个听话的人,就连楚忌酒在教导他的时候,都是引导居多。”
老仆人忙端起茶递给他,礼亲王接过去了却没有喝,只是放在手里托着。
“我们这些老家伙,早就不是皇上的对手了,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出来,看不懂也就看不懂吧,偏偏还想着仗着辈分
胡作非为,也难怪皇上会讨厌他们。”
礼亲王叹息连连,“若是大郎君能够带头站在皇上这边,底下的人就算不满,也会考虑考虑,可是偏偏……”
老仆人听出来了,可是偏偏大郎君跟宗族那些人是站在一起的,如此的义愤填膺指责,回头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皇上会不高
兴,更不用说三郎君自小跟皇上一起长大,大郎君当着三郎君的面表达对皇上的不满,本来就不该。
大郎君是家族的继承者,同样需要兄弟的辅佐,三郎君考中的进士,才华斐然,心地纯善,即便是跟大郎君意见不和,大郎君
身为长兄也应该包容,结果却摆起谱来。
“王爷,你到底是怎么样的,直接告诉大郎君和三郎君不就好了,省的他们争吵了。”
礼亲王瞪了他一眼,合着他们争吵还怪他了。
如果不是心里面积压着对彼此的不满,怎么会在此时爆发出来?
“先看看再说吧。”
如果,太后所做之事太重了,不妨给皇上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