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就想起那日百里昭对她所言,同她说起关于他和宁德的过往。
就是听了那件事,她才觉得,宁德不应该叫宁德,应该叫缺德。
一想到此事,再想想百里昭多年来未曾动宁德分毫。
她就不禁在想,百里昭这还残暴无情啊?
换做真的残暴无情,恐怕宁德都活不到百里昭正式登基。
先皇过世那段时日,就算是在先皇的灵堂上,百里昭都能给他砍了。
可就是如此,宁德还有什么不满足,还非得跟她过不去。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舒嬷嬷叫来。
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既然她琢磨不透的事,那便把舒嬷嬷叫来一同琢磨。
现下,她、舒嬷嬷、月檀、音缈,四个人一同琢磨。
她不信还琢磨不通。
于是,四人将今次来龙去脉都一一捋顺。
各自按照各自的想法,逐一分析。
音缈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明白,我才来你们郡主府两日。”
舒嬷嬷说:“老奴同郡主所思一样,觉得宁太傅不至于此,故此也想不出缘由。”
只有月檀,在音缈和舒嬷嬷都说完后。
皱着眉,像是有些确定又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或许,不是宁太傅,而是宁大小姐呢?”
你看,这思路不就打开了。
她立马追问,“为何?”
月檀忽然觉得,论起旁的事,自家郡主好像还挺聪明。
一旦说起这些,那脑子就像被挖干了一样,什么都不明白。
于是,便道:“您莫不是忘了,先前在宫里……”
“哦!”这回,没等月檀说完,她就反应了过来。
若不是月檀提醒,她还当真给忘了。
起先同宁舒然的头一回交集,就是在紫宸殿外,宁舒然托她带话。
她没有带。
紧接着又听见宫内传言,说什么她是宁舒然在百里昭面前的替身。
那时她本不以为意。
如今想来,这些事并非空穴来风,自然是有人带着什么目的,才会传出此事来的呀。
其实若非宁家宣称不会选秀,她又岂能想不到此处。
只是她本想着,宁家既然选秀都不参与了,自然也不会愿意参与这其下的勾心斗角。
如今想来,宁舒然竟这般小气?
“不就是没给她带话,能记仇记到现在啊,”她有些无语地摇摇头。
若因为这个缘由,便想让人对她动手,以此打乱她祭祖的行程,那也真的是够让人哑口无言的。
可是,不对呀——
她问音缈,“你说寄柔手上有暗器,那你可看得出,那暗器是能让我一朝丧命,还是什么?”
音缈道:“不会丧命,此暗器中了你的穴位,你不会有所察觉,但会瘫上些时日。”
果然。
她轻哼了一声。
她要是瘫了,还怎么去祭典。
若真只是宁舒然一人所为,只是冲着她,也就罢了。
怕就怕,这其中的参与,除了宁舒然,还有一个宁德。
而宁德自然不仅仅只会冲着她。
若目的在此祭典,那便不知,宁家这是又在谋划着什么。
“郡主。”
忽然,门外传来凡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