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不忍心看她疼,忙宽慰道:“姑娘忍着些疼,过两日回京城便好了,神医会治好你的。”
她这才感受到身下的木板不时晃动,原来是在回京城的路上。
易水伸出完好的右手哄着映月:“我知道了,快把眼泪擦擦,才多大的事。”
她将映月逗弄得脸红,转身就被别人哄着。容敬端着碗送到榻边,还塞了一颗糖在她手上:“身体如何?先把药喝了。”
易水捏着鼻子一口喝下,生无可恋地问道:“蛊山的事怎么样啦,那些孩子呢?”
容敬知晓她不放心,耐心解释:“一个都没少,由林觉在后面带队,会安排在京城的一处院子,等到了你可以常去看看。”
“师姐跟曲晚林还在处理江湖中的事。段良云死后,各大门派围剿了断崖门,满门上下只有严护拼死带着段红英逃了出去,不知所踪。”
易水认真听着,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一个人:“五号呢?”
容敬没说话,映月挠了挠脸低头小声说:“当时都只顾着找你们的下落,一时没看住,他就自己跑了。”
自己跑了?易水抿了抿唇,他一个人要去哪?身上的蛊毒也该发作了,真不让人省心。
“嗷呜!”一声狼嚎从车窗外传来,易水惊得撑起身子,还未坐稳便看见一团白影从门外窜来。
白影朝她扑来,却被容敬一把揪住后颈。被拎起的白狼朝容敬低吼着,眼里冒出凶恶的光,伸出的利爪挥舞着要将他撕裂。
“大白!”易水大喝一声,从背后锁住白狼的脖子,一把揪住白狼的耳朵,毫不犹豫地拍下一掌。
白狼在她的怀里竟然奇迹般安静了下来,容敬瞧得惊奇,不由问道:“你认识?”
“不认识啊。”易水呆了呆,懵懵地摇头。容敬指尖动了动,好像又不该这么问的。
在易水疑惑的目光下,他将实情说了出来:“在悬崖之下是它一路跟着领路,我们才能尽早出来。”
白狼安静地趴在榻边,慢条斯理地舔舐爪背。易水忍不住伸手顺了顺毛,不小心碰到了它背后的伤口,白狼只是低低呜咽两声。
她眼眶兀地湿润了,喃喃道:“可是我把它也忘了,要是五号在,或许还能问问。”
又一次,小霸王易水帮了她,可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就像系统说的,她也终究是要离开的。
见她这般低沉的模样,活像一株蔫掉了的花。容敬将她放回榻上,掖好被子:“再睡一会吧,再有一天就回京城了。”
易水伸手搂住白狼的脖子,借着药效沉沉入睡。白狼昂着脑袋,犀利的目光直视着容敬,颇有几分霸道。
京城易府,芊芊玉手挑开幔帘,易倾城柔声问麽麽:“母亲还在小憩吗?”
“倾城,直接进来吧。”慵懒的女声在内室响起,透过屏扇,隐约能窥见李氏半梦半醒间犹存的风韵。
只可惜此时的易倾城心中烦躁,她不似从前一般在她面前讨娇,迫切地开口询问:“母亲,易水她真的只是父亲捡回来的野种吗?”
李氏拿着香帕的手一滑,面上闪过一丝憎恨又转瞬即逝,神色严肃的劝导女儿:“你问这些又做什么?不要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做无用功。”
易倾城敏感地觉察到一丝不对,她立刻追问:“我想知道她的秘密,她马上就要从岭南回来了。而你给我的蛊,根本杀不死她。”
“不可能!”李氏厉声反驳,又像是自我安慰般喃喃道:“那是母子蛊,是用她那个贱人娘的心头血制成的。”
“她的娘?庄子里的那个女人不是早就被麽麽打死了?”易倾城捕捉到一个字眼,止不住内心的惊讶。
可李氏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脸上满是慌乱与不安,嘴唇不停地颤抖着:“难道说,老爷骗了我?实验真的成功了!”
“母亲,你冷静一点!”见李氏这般模样,易倾城抓住她大喝一声,将魂不守舍的李氏惊回神。她等着母亲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弯腰对上李氏心虚的眼睛。
“如果你想帮我,就不要再瞒着我了,我要知道关于她的所有事,不管她曾经是什么,我会让她都永远威胁不到我们母女。”
她眼中的坚定,似乎给了李氏无尽的力量。她撑着桌子坐下,手中紧紧捧着一杯热茶,望着窗外说出了压在心里十多年的秘密。
“她的母亲,是南诏圣女的亲妹妹。十八年前南诏人来京,就是你父亲负责接待,你父亲当时与我刚刚成婚,正是少年英姿。她那个不知羞耻的贱人娘,竟然敢勾引老爷,还恬不知耻地爬上了老爷的床。”
“那晚我发现了一切,便要杀了那个贱人。可老爷拦住了我,他说两年后一切都会交给我处置,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他就要获得南诏蛊毒的力量。”
“后来,南诏圣女逃出京城,那个贱人非要留在老爷身边。老爷寻了个住所,将她养在外面。我日日夜夜都恨不得冲出去将她撕成碎片,终于,两年后,我等到了,老爷将她送到了我的手上。”
“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她竟然留下了一个野种,在多年后重新出现在我面前。她那双眼睛,像极了那个贱人,可我不能杀了她。传言南诏圣女早已病逝,而她是你父亲将来掌握南诏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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