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倚老卖老耍赖皮的董老。林涛无语起身道：“行，行，去还不行？”闻言，这一下董老立刻浑身既不感觉困乏，也不感觉口渴，精神抖擞道：“那你收拾一下，咱们赶紧走吧。”“收拾什么收拾，一会就回来了。”摆了摆手，林涛与董老一同离开医馆。锁门，打车。半个多小时后，乘坐出租车驶入一个高档小区，林涛诧异的看了眼车外，询问董老道：“怎么不去钱局长办公的地方？”“今天休息，说是私人事情，所以找你去家里谈。”两人说话间，车子在小区一栋居民楼前停下。董老与林涛下车之后，轻车熟路的解锁，乘坐电梯，带着林涛来到钱局长家里。挺朴素的，一百多平的三居室。保姆开门后，连忙邀请林涛两人入内，董老也不与其客气，带着林涛，吼了两嗓子之后，直接来到拜访紧凑一间书房里。虽然有一段时间不见，虽然穿着休闲居家，不过钱局长看起来，身体确实好转不少，整个人精神面貌远盛之前，当两人进来的时候，正在皱眉端着一个精致紫砂壶，盯着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看些什么东西。见到董老后，抬头瞥了一眼：“老董来了，坐……这位是？”说着，钱局长疑惑的目光望向林涛。“我就是之前在医院给钱局长治胃病的。”林涛轻笑一声。钱局长仍然不相信，并把询问的目光转向董老。董老苦笑道：“他把胡子刮了，还做了面部皮肤美白。”听到这么一个扯淡的解释。钱局长认真的盯着林涛的脸，再三确认之后，总算迟缓地点头：“确实有那么一点印象，不过气质差距感觉挺大的。”“这是肯定的，我还能骗你不成？”说着，董老也不多说，直接招呼林涛坐下。钱局长却忍不住再三皱眉确认道：“他真是哪位龙涛龙大夫？”“要不这样吧，钱局长你直接说，你找我是什么事。”闻言，钱局长连忙摆了摆手：“私下里就别什么局张局长的叫了，你就叫我钱老吧。”“行，钱老咱们还是说事吧。”钱局长，啊不，现在应该称呼为钱老轻轻点了点头，从书柜中取出一盒香烟，递给林涛两人。两人摆了摆手。反倒是钱老独自一人给自己点燃一根。在袅袅烟雾升腾起来后，钱老沉声道：“龙大夫，你还记得长温咛吗？”“当然了，我没记错，之前给你看病的时候，好像就是因为这款药物有问题，所以才会造成你胃病发作。”钱老轻轻点头：“我要说的就是这事。”说罢，钱老从桌上拿出一份薄薄的文件递给林涛，继续说道：“虽然那次之后，我的胃病就没发作过，可药物之事，岂能大意？我顺手找人查了查那一批次的临床试验之后，确实发现了一些问题。”“你是指？”“你看看这份资料。”林涛闻言，眉头紧皱，低头看了下去。文件内容不多，主要内容是：长温咛第七批次的临床试验概况。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临床试验患者的名单资料，林涛一开始乍一看没有看出什么，但详细看下去，却发现了很不寻常的东西。什么那？“安慰剂过多。”片刻思索之后，林涛递过去文件。钱老躲在烟雾后面的面色凝重的轻轻点头：“安慰剂多到这个程度，确实有些不符合常理。”“什么是安慰剂？”一旁董老立刻凑过来，满面奇怪道。林涛耐心解释道：“所谓安慰剂，就是在药企的药品临床试验之中，与试验药物一起发放，但实际上没有任何作用的糖丸，来以此判断，到底是药物起了作用，还是患者心理作用，当然了，这种安慰剂是有一个大致标准的。”“哦！”董老恍然。活到了他这个岁数，很多事情，一点就透。他缓缓皱眉道：“你们的意思是，这长温咛在临床实验之中，出现了大面积问题，所以他们事后把那些出问题的患者，全部修改为他们服用了安慰剂……实则这些患者服用的是试验药物，来掩盖药物问题。”林涛与钱老，相视一眼，默默点头。“可这只是一个猜测……”对于董老这句话，林涛摇头道：“药物问题，无关大小，这种事，马虎不得，任何可能性都要在其投放市场之前，扼杀在摇篮里。”“……”嘴唇动了动，董老摇着头，不再吭声。不是词穷，而是他突然意识到了，这貌似是一滩浑水。岂止是他？林涛早就意识到了。所以一直没吭声，可问题是钱老也不吭声，这算是怎么回事？“钱老，那你找我的意思？”硬着头皮，林涛不得不问出心中的疑惑。钱老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草，声音凝重道：“我想知道，龙大夫你当初是怎么判断出长温咛与我胃病发作有问题？”“……反推！”“嗯？”林涛深吸一口气，摇头道：“说白了，通过你的身体病症，以及你的服药状况，从答案，反推过程甚至源头，但这种方法不具备重复性，简单来说，我当时也只是大致推测，长温咛与钱老胃病有很大关系。”“……”“但是钱老，你应该明白，我是一个中医，别说我不懂西药的化学成分，哪怕就是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钱老眼帘掀起，疑惑的望向林涛：“你的意思是？”“没什么意思，这东西得需要证据，铁一样的证据，否则谁也无法阻止长温咛的临床试验一直推行下去，直至投放市场。”说完，林涛嘴角泛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药监、药检、医药协会，可以说，从生产到监管，没有谁能阻止长温咛，甚至如果必要的话，这长温咛的研发药企可以买通学术界一群大佬出来站台，这特么谁能对付人家？”钱老眼睛之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难道没有一点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