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心情,梁子衿也不太想和澹台荆多说话,草草的敷衍澹台荆两句后,梁子衿便躺在马车里一动不动了。
这一躺没想到到最后梁子衿还真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午后了,午后阳光正毒辣着,梁子衿只觉得马车里很是闷热。
澹台荆可能也觉得闷热,早早的就离开了马车该乘马了。
梁子衿没骑过马,只能走出马车和车夫坐在一块儿。
走出马车梁子衿才发现他们竟然已经出了皇城,现在正不知道要去哪个犄角旮旯。
澹台荆骑着马走在前方。
梁子衿看着澹台荆的背影忽然觉得澹台荆的形象变了,以前他总觉得澹台荆长相阴柔,骨子里也十分狠辣,是个阴柔美人儿。
但这会儿,梁子衿却感觉澹台荆越来越像个帝王了,无论是他的言行举止还是身上的气质都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看着看着,梁子衿身边的车夫忽然说话了,“公子觉得太子如何?”
梁子衿看了眼车夫,车夫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车夫了,早已经换了一个人,这个人似乎之前一直跟在澹台荆的身边,梁子衿看着他反问:“怎么说?”
车夫扬起鞭子轻轻抽了一下马屁股,然后笑道:“我跟随太子十多年了,还是头一次见着太子亲自来接一个人,可想而知你在他心中分量不小,我感觉太子很信任你,就不知道公子对太子是如何想的了。”
感情这是碰上一个护主的了,梁子衿抬眼看着澹台荆的背影,随后摇摇头实话实说:“不知道。”
澹台荆信不信任他他不知道,澹台荆要不要重用他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很困惑,要衷心侍奉一人,成为这人的门客,说实话,他没有任何经验,更何况澹台荆还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万一以后自己做了什么忽然惹得他不开心了,他一个令下砍了自己,那自己可真就百口莫辩了。
车夫咦了一声,然后疑惑道:“不知道?公子此言为何?哪有人会不知道的,你都在这里了,都愿意和太子回南境国了,为何还会说不知道?”
梁子衿笑,“人本来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跟随一个人去往另一个地方不代表这辈子都会跟随他,值不值得,还得另说。”
他知道澹台荆现在很需要他,所以他愿意助澹台荆一臂之力,但事成之后,他是去是留,还得是他说了算。
如果澹台荆真的是个值得追随的帝王,他自是不会推辞,但反之,他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现在谈论这些,尚且有些太早了。
“公子真是个奇怪的人。”车夫不太能理解的说了句,“这话要是让太子听了去,太子定是要不高兴好几天。”
“什么话?”车夫的话刚落,澹台荆的声音就在两人耳边响起。
澹台荆不知何时减慢了速度,现在刚好行至梁子衿身旁,而刚才车夫说的话正好被他听了个清清楚楚。
澹台荆骑在马上,比梁子衿和车夫都要高出一大截,他就这么俯视着两人,两人瞬间就觉得有点呼吸不顺畅。
不过梁子衿心理抗压能力比较强,被澹台荆具有侵略意味的动作注视着也不过片刻就恢复了正常,他摆摆手对澹台荆笑道:“没什么,就是在想往后的去处。”
“往后的去处?”澹台荆不解,“你不打算一直跟着我?”
两人这几日都是有话就直说的状态,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梁子衿往马车上靠了一下,然后说道:“还不确定,以后你若不需要我了,我再留着也没了作用……”
梁子衿刚说一半儿就被澹台荆打断了,澹台荆语气很不好,“你不妨直说你不信任我。何必拐弯抹角说这些话。”
得,这位爷比他想的还要清醒。
梁子衿摸摸鼻尖不作多话,既然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也没必要挑明了说。
然而,这种情况在梁子衿看来没什么,但在澹台荆看来就是一个重大的问题了,澹台荆脸色阴沉了扭头就走了,对于他来说,如果连梁子衿都留不住,那以后他成了南境国的帝王,岂不是更留不住人了?
梁子衿就这么看着澹台荆离开,澹台荆表现得太明显了,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被人掉包了,毕竟之前澹台荆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让他发现他生气了。
梁子衿发现澹台荆生气后便认真的思考起要不要留在澹台荆身边这个问题了。
但想了一个下午,他仍旧没有任何头绪,还是那句话,澹台荆只是现在需要他的协助,他只是个暂时的“军师”,往后等澹台荆的势力稳定下来,他就会变得可有可无,到时候再留下来,也只是多了一个人吃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