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
毕再兴看着刘彧点点头,“期限是多少?”
“你随时可以走,记得出了这个门我就不再是你师父。”
毕再兴倒也干脆,跪地扣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三扣之后,刘彧扶起了毕再兴,“以后你就跟为师姓,就叫刘兴吧。”
“刘兴谢师父赐名。”
“从明天卯时开始,你来我院子我教你练武。”
“徒儿遵命。”
刘兴走后,刘彧发现影三还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
“怎么?不就是留下他吗,至于如此惊讶吗?”
“把他留在身边,主人就不担心吗?影三实在不懂主人此举为何意?”
“人做事不必处处有深意,走一步看三步想十步,那样做人实在太累。我只是突发奇想罢了,他将来想报仇就去报好了,留下他说不定我还能影响他呢,放他走谁知道他会什么时候窜出来?至于杀他,我实在下不了手。”
“好吧,主人都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今后我会亲自盯紧他,不让他出我的视线一步。”
“不必,他不用盯,我既已收他为徒,他就是自己人,我们何时盯过自己人。”
影三犹豫了一下,还是遵令而去。
刘彧收刘兴为徒,确实为一时兴起,并没有什么更深的谋划,再说那钟老谋深算也不是刘彧的风格,想了就去做就是了,这刘兴若是品行实在太差,到时还可以把他送走。对于将来刘兴可能的报复,刘彧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有胆怯多疑的人才会害怕别人的复仇。
下午,刘彧换上便装到街市上四处逛逛,多看多听多问,但绝不多说。这是刘彧了解自己治下百姓生活的一个方法,无论何时他都是一边看一边听,从不暴露身份,也不当场处理问题。发现问题记下来,等回来后再和相关人等一起商讨,很多时候很多事都不是个例,不改变措施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街市上,刘彧看到一个差役在沿街收税,路两侧无论是摆摊的还是开店的,在他走后无不怨声载道,说这几天收的太高了。
一个卖菜的老者,在交了税后,长叹一口气,“唉,又白忙了一天,卖了一车的菜连一个大子都没挣到啊!”
刘彧站到老者菜摊前,“老人家,我看你这买卖不错啊,人来人往的,你这一大车青菜都快卖光了,为何看你还这般不开心啊?”
老者上下打量了刘彧一番,长叹一声,“年轻人,你不懂,我这青菜卖的虽好,可这本就利薄,这税如此之重,卖一天青菜莫说挣钱了,很多时候还得赔钱呢?”
“我听闻内史府不是制定的二十税一,像你这样的小摊应该是三十税一才对,这税还重吗?”刘彧对自己签署的命令还是很清楚的,三十抽一,要是这样的税还说重,那历朝历代就没有轻徭薄赋这一说了。
“那是内史府的说法,税吏大人们可不安这个,收多少他们说了算,想收多少就收你多少,你敢说个不字他收的更多。”
“这内史府离着不远,那为何没人去告官呢?”
跟那个税吏几乎一路,刘彧也发现了那人收税完全随意,根本不看店铺货摊大小,全凭个人的好恶,想收多少收多少。
老汉苦笑,“自古以来官官相卫,这税吏敢如此便是有依仗。我们都是小老百姓,还得生活,哪里敢和官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