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察觉到了苏小七的眼神,她这才发觉自己的表现有些太过火了。
她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解释:“那个,主子,你不要误会,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只是讨厌这些个花娘。
她们出身卑贱,这本没有什么,可行事却如此下贱,这就让人不齿了。”
张雨没有瞧不起过做花娘的人,她只是不喜欢那个花娘这般下作的行事。
苏小七眨眨眼睛,一副等着听故事的模样。
张雨不解,好一会儿才在一旁的果儿的提醒反应过来。
“啊,主子,你确定你要听,我的故事可并不怎么好听。”
而且张雨自认她也并不是一个擅长说故事的人。
“说说吧,不然的话,我可能就以为你跟……”
“哎哎哎,主子,主子,你可别乱说,我跟爷什么事儿都没有,天打雷劈,人家,人家以后还要嫁人了。”
张雨不愧对是长在组织里的,没有普通闺阁小姐的薄面,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可讲。
她的话苏小七听着倒没什么。
就好像是前世的大学同学在宿舍里吹牛打屁,畅想未来生活。
但在果儿这个自小就长在规矩的束缚里的人却是被吓得不轻。
不停地掀开车帘往外看。
生怕有那路过的人丫环婆子听了去,还以为是她家主子说的。
“行了,别怕,我们下车到房间里关起门来说。”
苏小七被果儿影响得只好退而求其次。
等回了房间,苏小七便催起张雨来。
这回她也没再推辞,因为她知道,她推辞不过。
张雨是孤儿,自小被人养在某个组织里长大。
接受各种各样的训练,这是苏小七一早知道的。
但其实在她小的时候她也有一个很幸福美满的家。
她有爱她的母亲,还有一个会逗她开心的父亲,以及一个她已经记不清模样的小弟弟。
他们家庭不富裕,但也不穷,开着一个临街的衣料铺子,过着小富即安的日子,一家人幸福开心。
但是这一切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花娘给破坏了。
她在某次宴席上与张雨父亲见过面,后来就赖上了张雨父亲,大着肚子找到他们家里来,非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父亲的,要让他负责。
不然就一头吊死在她家门前,一尸两命。
没办法,张雨父亲只好纳了她进门。
接下来的那过的根本就不是日子,那个花娘出身不正经,学了一身魅术。
她那老实巴交的父亲哪里是抵抗得住,没几日就被她勾得失了魂魄,连结发妻子和一双儿女都不顾了。
整日里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就紧着她吃用。
而他们母子三人先是被排挤,后来干脆就赶到了柴房过活。
没多久,她母亲郁郁而死。
也有可能是被那个花娘给用手段或者干脆投毒害死了。
总之他们兄妹先是失了父亲,再没有了母亲,这便没有了最后的安慰。
直到有一天,他们两个皆被拐卖。
“你那时候也不大吧?”苏小七有些好奇。
张雨沉默了一下,声音有些低沉:
“我当时六岁,记事早,这些事情我一早就记得牢牢实实的。
我怕忘记,一有机会就写在纸上。每天睡觉前,起床后都要默记一遍,刻骨铭心。”
尤其是在被拐卖后的日子,那简直不是人过的。
幸好她被组织的人救下了。
而她弟弟却不知道流落到了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