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认识他？”莫梓言奇怪的看了看东璃夜，后来想想也是，东璃夜是什么身份，自然是认识的。 “看样子，你也认识了。”东璃夜没有看莫梓言。 这样尴尬的气氛使莫梓言的呼吸一窒，她真的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东璃夜，一切都不一样，让她想要逃离这里。 是不是，其实以前你就是这样和舒若相处的？是不是你们之间也没有那么要好？只不过，越是被反对的感情越是想要留在身边，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最好的。 “恩。” 树上。魑站在那里，熙若尘站在他的面前。 “既然你都忘记了，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向你问什么。”熙若尘叹息，顺着感觉看了看坐在屋子里的莫梓言。 也许，她知道什么。 想到这里，熙若尘就运用轻功来到莫梓言的身边。 一白衣翩翩的公子在空中飞旋而来，那谪仙的身影羡煞旁人，只可惜，莫梓言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那个资格去欣赏。这一切，属于任何人都不会是属于她的。 低下头，没有看他，这样的举动倒是让东璃夜再次皱起了眉头。 “莫梓言，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皖月她会离开吗？”熙若尘真心的希望她能告诉他。 “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个？”莫梓言冷冷的说着，话语里面充满了醋意。 熙若尘，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什么事情让我们越来越远，远到现在连朋友都不是了。 你来，就只是为了她，为了一个上官皖月。 “是。”熙若尘背对着他们，看向外面的风景。 “呵呵。”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苍凉悲寂，疏远…… 熙若尘，现在的你，依旧像是画中的男子，不食人间烟火，也不是凡人。什么都羁绊不了你，但是，你却抽不出身。 你越是挣扎越是逃不脱命运，不要做渔网中的鱼，越想要离开，只会被勒的越紧，最后窒息、死亡…… 何必？何必…… “我只知道，你寄回一封伤了她的信，你不要那个孩子，你说你永远不会回来了。”莫梓言的话向来伤人，不管说的是什么。 熙若尘的身影在颤抖，莫梓言视如未见。 这样的话你满意了？这样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不要再出现，不要再回来。 不然，我会恨不下去。 熙若尘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莫梓言还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碗筷。 四周冰冷，她的心也是冷的。 是不是，做了这一场梦之后，你就可以醒过来了？ 莫梓言，你醒了吗？你该醒了吧。 “本王进宫一趟。”东璃夜气愤的扔下筷子离开座位。 风尘仆仆回来，只是吃一顿饭，她至于一副这样的神情吗？看来他回来的还真的不是时候。 出了门槛的东璃夜停顿了一下，微微转身看了看莫梓言，希望她最起码能够说些什么，只是……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东璃夜一个甩袖，大步出了王府。 “小姐。”四周无人，魑走了进来。 莫梓言抬头看着他，冰冷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是她能感受到他的关心。 “我很好。”轻悠悠的一句话，聊表安慰，也是自己现在的心情。现在很好，没有起伏，这应该就是漫漫长的一辈子。 “我一辈子都要这样的生活下去吗？”莫梓言问着自己，然而，没有答案。 “熙若尘也是问你那个问题的吗？他现在的心里都是上官皖月。”莫梓言自嘲的说着这些。 “我的心里，都是你。”没有想到魑会这么说，莫梓言惊讶的看着他。 “没有想到我会说这些是吗？就那么惊讶吗？”魑转过身准备出去。 莫梓言看着这样沮丧的他，看着这个男人已经失去了一切。 她上前从魑的身后抱住了他，“你要想起过去，就算那些记忆再不堪，那也是你的世界。那样才是完整的你，魑，我可以做你的唯一，但是不能做你的全部。”因为你不知道，我根本就不配，我怕有一天，你记得了以前的事情，你会比现在更怨恨我。 魑回身会抱住莫梓言，“我明白自己现在要的是什么，不论是什么时候的决定，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最害怕的就是，不管是什么时候，你都不接受。 莫梓言，现在的你，接受了现在的我，我宁可永远活在这个时候，不管以前的生活我是不舍也好，是珍惜也好。现在我明白，我很开心，很开心。 所以你，不要再妄自菲薄，你比自己以为的好太多太多。 “你知道吗？就是这样的你，我才最不忍心。我真的怕，怕到最后，连你都怨我。” 魑，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有多么害怕，越是得不到任何的人，得到之后越是害怕失去。 魑，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怨恨我的话，你就离我远一点，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不要再伤害我。 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伤害，你们谁都不知道。 “我不会，我发誓我不会。”他坚定的回答。 “好。”我相信你，相信我自己，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一天，我会是幸福的。 这一切就算是南柯一梦，我都不在乎了，不在乎了。 “他进宫了，你陪我去一趟左情的家好不好？”她看着他，他明白她要做什么。 “好。” 左情家—— 左情在醉云轩里面工作，家里面只有一个母亲坐在院子里面晒着太阳。 她年纪不大，但是头发已经开始发白，没有该有的靓丽，她现在满目的苍凉。 朴素的衣服，简陋的屋子，这是平凡人家的生活，也是莫梓言向往中生活。 “人生如棋，不过是满纸荒唐。”左依依坐在那里，眼睛里面还闪着泪水。 一辈子哭的多了，眼睛是不是应该赔上了？她笑了笑，这还真的不值呢。 “你就准备这样坐在这里自怜自哀吗？”莫梓言走了过来。 “你是谁？”左依依防备的看着她。 “我？就当是一个路人好了。”她不打算说出自己身份，毕竟准确来说，她根本就没有什么身份。 “路人？这里连乞丐都绕着走，哪里来的路人。”她自嘲。 虽是在京城，但是这里偏僻的很。 “不打算告诉左情事实吗？不打算去找皇上吗？” “姑娘！”左依依十分激动。 “我早就和那个地方的人没有关系了，而且那里面的人也没有在乎过我，我何必再挂念？”在那个世界，她不过是一个死人。 一个死人，在那里，远远比活人被忘记的快。 不需要了，这一切早就走到了结局。命中注定的事情，她何必苦苦相逼？ 当初的三个姐妹，现在…… 泪水滑落，左依依泣不成声。为什么还有人来提醒她那些残酷的事实？ “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永远都是事实，就算早就回不去了。你没有资格剥夺左情应该拥有的，这是你的自私。” 莫梓言说的何不是左依依一直想的，但是她现在哪里有资格说这些，那些名分上的事情，早已由不得她。 “皇上还是在乎你的。”莫梓言能看出来，不然不会那么在乎思左王爷，不然宫里面的那个王爷也不会改名为思左。 “帝王心，猜测什么？”左依依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回了屋子端来一壶茶。 “姑娘要不要留在这里喝一杯？”她笑了笑，风韵犹存。 “好。” 魑站在一边，这些日子的相处，明白她视茶如命。 坐下来喝一杯果然是心情不同，莫梓言安静的等待左依依的话。 “已经那么多年了，我也忘记了，左情是我一个人的，那个地方也不适合他。” 的确是这样，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适合他，也不适合她。 “有些时候，不适合归不适合，终究还是要面对的。”莫梓言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就起身离开了，有些话，不能说多。 魑跟在她的后面，一直没有说话。莫梓言这么做，他不明白。 “我知道左情喜欢上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莫梓言突然解释起来。 魑顿时明白了，门第关系，左情一直不受那个大户人际所待见，所以莫梓言是在帮他吧。 在心底笑了笑，魑点点头，以前的莫梓言也是这样的吗？难怪他一直念念不忘。 “皇家里面的丑闻，看来这件事情一定会被拿来大做文章，到时候我的哪一点事情，就不算什么了。”舒若估计也就这两天就回来了，欧阳紫暮也已经被放了，那么这一切，都应该要上演了，迟早会结束的，只不过，她不想那么平淡。 或许真的是因为左情吧，她好像也真的变了。 身边的人都是单身，也都那么悲伤，总要有人是幸福的吧，这样这一趟古代之路才不会孤单。 总有一种感觉，她要离开这里了，她还能见到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开心，总之她现在很惶恐。 东璃夜不冷不热，冷冽又不见了踪影，熙若尘终归还是念着上官皖月，她……还好现在身边有一个魑。 “魑，如果……最后这个世界容不得我了，我想要在一个幽静的地方隐居。”她笑了笑，“那里有山有水，那里还有很多花，不需要多么华贵的房子，只要有一个栖身之所就够了。”她的愿望向来不大，只不过是天没有听到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