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姜绘沮丧的情绪一直持续到落地泰国。 冯曼婷看出姜绘不太对劲，没多想，直接快言快语地问：“你怎么了？” 姜绘想了想，把来龙去脉和冯曼婷简单说了下。 冯曼婷听完，十分不能理解姜绘的脑回路：“你是说，你觉得你很吃亏？” 姜绘点点头：“这不吃亏么？” 冯曼婷摸了摸姜绘的额头：“也没发烧啊，这算哪门子吃亏，拜托那是季青临，多少女人打破头遇不到的美事儿呢。” “季青临怎么了。” 姜绘轻哼一声，转头发现季青临正在不远处拍单人镜头。 碧海蓝天，椰树沙滩，他赤着脚，沿海岸慢慢地走着，上身穿着青色底的花衬衫，下身穿了一条白色的宽松短裤，清爽的短发被海风吹拂着，看起来十分悠闲，轻松。 没见过季青临生意场上那些狠辣手腕的人，肯定会觉得这是哪个年轻爱豆呢。 平常季青临总是高定西装不离身，仿佛西装是他的第二层皮，这也是姜绘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季青临。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一时间没有移开。 “姜绘。” 忽然被人叫了一声，姜绘收回思绪，发现是林舒予。 林舒予在她身边坐下，将已经开好的椰子递过来：“尝尝吗？冷藏过的，味道很不错。” 盛情难却，姜绘接过来：“谢谢。” “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么？”林舒予状似无意地问了句。 椰汁清甜凉爽，姜绘猛吸了一口：“没什么，就是最近比较累。” 林舒予笑笑：“不要有压力，走的远的人，一般都会走的比较慢。” 姜绘笑笑，觉得林舒予确实还蛮会安慰人的。但是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一点可信度没有，因为他出道就是影帝，是那种走得又快又远的人。 “感觉拍出来的效果应该很不错。” “啊？”姜绘没反应过来林舒予在说什么。 林舒予指指远处的季青临：“季董的外形条件很好。” “哦。”姜绘心说确实，季青临的脸和身材，都很上镜。 林舒予的目光落在身旁有些漫不经心的姜绘脸上，女孩子精致的眉眼中带了些许的疲倦，但是却丝毫不损害她的美貌，反而是给完美的五官增添了一丝的易碎感，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想要呵护。 他犹豫了下，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网上关于季董的资料几乎是零，你初入行，可能不是很了解，他不是普普通通的富二代，他是佳成集团的董事长。” 姜绘并没有如他预料的那般惊讶，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林舒予以为姜绘不知道佳成集团，解释道：“就是霸占国内富豪排行榜榜首多年，在华尔街也不容小觑的季家的佳成集团。” “我知道。”姜绘笑笑，想起来圈里流传的“季家打个喷嚏，华尔街抖上三抖，地产行业接着地震”，“是不容小觑。” 林舒予见她还是不以为然的样子，就把话说得更加直白了：“他们这样的人，对待女孩子都是三分钟热度，追的时候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等到兴趣消退，就会弃之敝履。你是好姑娘，之前也吃了不少苦，我想提醒你一下，还是专注事业为好，实在是想发展感情，最好找一个和自己相称的人，最好是……能给你引路的圈内人。” 林舒予这番话说的十分诚恳，姜绘也知道他确实是苦口婆心，心里有些感动，轻声道：“谢谢你舒予，我会好好发展事业的。”她有些自嘲的笑笑，“至少得把赔给前公司的违约金先赚到再说吧。” 林舒予听到姜绘只说专注事业，丝毫没有提到感情问题，心里忽然有一些黯然。但是只是一瞬间，他随即笑了笑：“好，那就好。” 接近中午，太阳越来越毒辣。林舒予和姜绘说话时一直坐在太阳底下，被晒出了一脑门的汗。 姜绘有点抱歉，把手上冰凉的椰子递过去：“你快喝一口吧，天太热了。” 林舒予看着吸管上的鲜红的唇印，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犹豫了一下，他无声笑笑，让助理送过来另一根吸管。 从林舒予靠近姜绘时，季青临就一直不错眼地看着他俩。 虽然两个人说话时一直保持着距离，但是姜绘脸上的笑容还是让季青临心里闷闷的。 姜绘在他面前一直都像是斗鸡一样，不是和他斗嘴，就是和他赌气，从来没有对他这样舒展的笑过。 “季老师，妆有点花了，麻烦补一下妆。”化妆师看着季青临铁青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了句。 “嗯。”季青临收回视线，坐到椅子上，把脸转向化妆师。 化妆师边给季青临化妆边赞叹：“入行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完全不需要修容的脸。季老师您的五官和脸型，真是比雕刻出来的还要精巧。” 季青临淡淡弯唇：“谢谢。” 长得好的人补妆也快，无非是修饰一下汗水弄花的粉底。 季青临站起来时，发现刚刚姜绘喝过的椰子，已经到了林舒予的手上。 好巧不巧，林舒予刚好捧起来，喝了一口。 季青临的额角轻轻跳了一下。 “还需要多久？” 他一开口，冰冷的声线就吓了工作人员一跳，跟拍导演有点磕巴的回答：“马上就好了，还差三个，啊不，两个镜头。” 季青临眉心微蹙：“尽快。” “好好。” 事先制片人专门和这些人说过季青临的背景，大家都不太敢惹这尊大佛，一时间也没人敢再指导拍摄。 季青临察觉到不对，忽然有些无奈，觉得自己不应该为难工作人员。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心情，然后笑着说：“导演，我从来没有拍过，您不指导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表情了。” 导演印象中像季青临这种位高权重的人各个都横行霸道，没想到季青临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心里对季青临的好感一下子upup。 “好的季董，那您看镜头，笑，要那种非常宠溺的笑容。” 季青临不知道宠溺的笑是什么样子，表情僵硬地对着镜头咧了咧嘴。 “情绪还不够哦季董，加一点情绪进去，不要这么僵硬。” 季青临试探着，又咧了咧嘴。 导演看着监视器里面像是打了二斤玻尿酸一样虚假的笑容，绞尽脑汁想办法启迪季青临：“怎么说呢，仿佛监视器是您的恋人那样，设想一下，如果这个时候您的恋人就在您的身边，你会给她绽放的那种笑容。” 恰好姜绘被化妆师叫过来补妆，她提着裙角，从摄像机前面走过。 海风细细，姜绘的长发在空中曼妙飞舞。 季青临怔了下，嘴角不经意弯处一个弧度。 “对对对，就是这样。”导演惊喜，“感觉对了，就是这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