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什么是文件脸？” 季青临不是很理解姜绘这些奇奇怪怪的措辞。 “知道扑克脸么？” 季青临点头。 “就是比扑克脸还要面无表情，还要严肃的那种脸。就像是书架上的文件一样，寡淡、无趣、波澜不惊。” 寡淡、无趣。 季青临眯了眯眼。 姜绘没察觉到从季青临身上蔓延出来的危险味道，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厨房里的岑琳和顾念身上。 岑琳脾气没有什么准头，她生怕吵到最后两个人打起来。她已经盘算好了，要是一会他们俩打起来了，她就用书架上那本硬壳封面、比砖头还厚的《欧洲史》去砸顾念。 季青临顺着姜绘的目光看过去，淡淡道：“不要打那本书的注意。” “？”姜绘转头看季青临。 “第一，那本书很重，可能会造成你预料之外的伤害。第二，那本书对我有很重要的意义。” “是么？什么意义？” 姜绘走到书架前，伸手取下书。 别说，还真挺重。她一下没拿稳，差点把书摔到地上。好在她的另一只手迅速上前，迅速把书抱在了怀里。 她有点小尴尬地看了一眼季青临。 不出所料，季青临果然蹙眉看着她：“你小心一点。” 姜绘“嗯”一声，慢慢翻开书页。第一页上涌很漂亮的花体英文写了一句“赠给我亲爱的学生Chauncy。” “Chauncy？”姜绘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莫名其妙有一点熟悉。 “我的英文名字。” 姜绘点头，继续往后翻。 纯英文的内容，她虽然能看得八九不离十，但是也有点费劲。不知道季青临这种以赚钱为人生首要目标的资本家为什么会对这样的文史类书籍感兴趣。 或许是为了装X，凹逼格？ 就像是圈子里总有些艺人喜欢和品牌做个人联名，甚至自己亲自上阵设计一点东西。虽然设计出来的东西除了粉丝狗都不看，但是却可以将自己的时尚逼格拉满。 姜绘得出结论，觉得十分无聊，将书放回书架。 就在要把书放回原位置的时候，忽然一张照片从书中掉到地板上。 姜绘低头，看到照片上的两个人。 一男一女，坐在草坪上，女生搂着男生的腰，笑得非常开心。 是季青临和周彤。 季青临稍顿，飞快伸手。 姜绘比他更快，弯腰捡起照片。 她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照片的一角，从鼻子里“哼”一声：“ 这就是你说的意义重大？” “本科大一的第二个草坪排队，愿蓝天白云历久弥新，愿合照之人永伴身旁。”姜绘翻到照片背面，轻轻地将题词念出来。 季青临伸手想抢过照片，姜绘飞快一闪，把照片按在胸前。然后抬眸，挑着眼角看他。 “你听我解释。” “好啊你说。” 季青临没想到姜绘答应地这么干脆，椅子案子顿住。 她的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甚至带着一点“抓到你把柄”的小得意。 可是姜绘的心里，却觉得有什么东西一块一块地塌了下去。 季狗子，我给你机会，你他妈的一定要好好解释！ “书和照片无关，我说的意义重大，指的是你刚才看到的纪伯伦老师给我的题词，这本书是他送给我的。” 姜绘定定看着他。 什么狗屁借口。 苍白、无力。 他一个本科毕业就直接进入佳成管理层的学数学和商科的人，会对一个老师送的文史类书籍感到意义重大。 姜绘哼了一声，使劲把照片扔给季青临。 “抱着你的回忆自己过吧，别指望我会在《我是男主角》中对你有丝毫的袒护和关心。” 姜绘“蹬蹬”地走出书房，把地板当成季青临，恨不得用鞋跟直接踹出来几个洞。 厨房里，原本吵架的声音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煎炒炖煮和锅铲与炒锅相碰的声音。 原本说打死也不会吃顾念做的一口菜的岑琳，坐在餐桌前，对着一小碟蛋黄虾大快朵颐。 看得姜绘，岑琳招手让她过来：“你快来，没想到顾念这个狗东西手艺还不错，你再不来我都快吃完了。” 姜绘恹恹地看了她一眼：“吃吧，都吃完，宝宝也需要营养。” 说完，她上了二楼。 顾念把红烧排骨端给岑琳，看了眼姜绘：“她怎么了？” “刚才还好好的，肯定是和季青临吵架了。”岑琳瞪了顾念一眼，“你们男人，每一个好东西。” 顾念稍顿，端起红烧排骨：“那你别吃。” 岑琳被刚刚那一盘虾喂得差不多，肚子一旦不饿，骨头就硬了。 “不吃就不吃。”岑琳抱着肚皮，“反正饿的是某人的孩子，谁的孩子谁心疼。” “砰”。 顾念把碟子重重放在桌子上：“岑琳，你怎么这么无赖啊。” 岑林看着他：“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你先反思你自己吧。” 顾念没再搭理岑琳，摘下围裙，走进书房。 季青临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刚刚那张照片，不知道在想什么。 “和姜绘吵架了？” 季青临稍顿后抬眸：“嗯。” 顾念看到季青临手里的照片：“艹，你还留着这照片呢？被姜绘发现了么？” “嗯。” “难怪她生气。”顾念随意坐到书房的小沙发上，“不过我一直还挺好奇的，你现在对周彤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季青临抬眸：“你觉得呢？” 顾念想了想：“要说你和姜绘完全是协议的话，也是冤枉你。但是要说你现在对姜周彤一点意思没有的话，其实我也拿不准……” “滚吧。”季青临笑着骂了句，“你是猪么？” 顾念：“怎么还骂人呢？” 季青临拿起照片，手上用劲，把照片撕碎。 “我对周彤，一点想法都没有。”他站起身，把照片扔进垃圾桶，“不管你信不信。” 顾念“啧”一声：“你和我说有什么用，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姜绘现在不信。” 季青临心里自然清楚，眉心渐渐皱了起来。 顾念幸灾乐祸：“谁让你留着照片呢，该！” 季青临无奈：“我都忘了拍过这么一张照片，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书里的。”